差不多半盏茶的功夫,淙舟轻叹一声,倒了三杯茶,一杯递给竹韵,一杯端给松苓,他道:“少饮酒,伤身。”
松苓睁开眼,接过茶,垂眸看向杯中盛着的烛火,轻声道:“好。”
“封山结界封着锁魂阵,锁魂阵是否为神尊所下我并不知晓,但那结界…”淙舟肩头一轻,松苓起了身,“但那结界,实非嵛山所为。”
“胡说,”竹韵抱臂坐正,这话他是半点不信,“当日我在,师兄也在,师尊斩杀狐族长老后以至强弩之末,若不是嵛山弟子合力,这偌大的结界根本成不了,师兄,此乃我亲眼所见,你诓不得我。”
淙舟垂首饮茶,说的并不慌忙:“九思镇在涂山,做的就是封山结界的阵眼,我失一魄…”
他侧目看了松苓一眼,这人果真听不得半句关于他魂魄之事,眸中的慌乱简直要溢出来,搅着他衣袖的手不断收紧,茶盏托不稳,被他放回了桌案。
杯碟相碰,听的格外清晰。现在或许时机依旧不对,可淙舟已经将话说出了口,他抬手覆上松苓的手,试图给这人一点安慰,他接着道:“我失一魄,实为养阵,九思做了阵眼,但还不够,以魂灵相覆,应是为保涂山太平。”
他说的好轻巧,就像是不知在哪听了个故事,回来同松苓讲。
我失一魂,实为养阵。
只此一句,就叫松苓如遭雷击,顷刻间酒意散尽。他愣愣的看着淙舟,袖子被攥的起了皱,烛光映在人眸中,他像是从未认识过淙舟一样。
酒浸哑了嗓子,喝几盏茶都润不过来,松苓颤着声开口,大颗的珠子自眼角滑脱:“命都不要了吗?”
手中握着的指节逐渐变凉,淙舟听不得松苓半点哭声,他转身把人按在肩头,用前襟盛着圆珠,他贴着人道:“命没丢,活着呢。”
松苓哭的更急,手下狠狠的在淙舟腿上拧了一把。
淙舟吃痛却不吭声,只将人搂的更紧了些:“命还在,你守着呢。”
纱帘被掀起一半,其后是灼热的火光。竹韵宛若置身火海,无数火星喧嚣着要告诉他真相。
他看着淙舟,眸光晦暗,他不愿意信,也不敢信,可淙舟说的这样真,将他心中的疑虑放大了数倍。
他也想问一句,命不要了吗?
无论何时说,松苓都会心惊。
淙舟自嘲,哪有什么时机可言。
第24章前夜
今夜的星映的夜穹剔透,一道星河分割了天。竹韵拎着一壶酒上了房顶,他没有睡意,便拉着白尾鹫熬鹰。
月挂在树梢上,今儿个不是月中,没那么圆,山风倾泻,城里也不似白日那样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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