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读窝小说网

读读窝小说网>蝴蝶大批死亡 > 第二十章烟斗耍乾坤(第4页)

第二十章烟斗耍乾坤(第4页)

“没错。那么就让我一边回想当时的情景,再为你上一课吧。千惠子,麻烦你去泡个茶来。”

于是我们一边喝着千惠子夫子泡的茶,一边听大师为这本小说下结局。

“那本手记给了我两个暗示。首先是充斥在整本手记中的语调,或者说是气势,总之就是一和气氛。你最近又看了一次那本手记,应该记忆犹新才是,那些文章中带有非常强烈的自我解嘲意味。不,与其说那是自我解嘲,应该更接近自曝其短。而且从全文的结构来看,那并不仅只是写下自己的所见所闻而已,作者的目的就是希望有人看到那本手记。这一点我们可以从小野不小心走进他的房间时,手记是摊开的来证实。经纪人是所有团员的中心人物,他完全无法预料谁会在什么时候进来自己的房间。我认为土屋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但他却将手记摊开在桌子上,由此之见,他是想要让人看到那本手记,所以大刺刺地放在桌子上也无妨。”

“假设他是为了让人看才写下那本手记,那么手记中那些自我解嘲、自曝其短的语调就变得更加可疑了。不管怎么说,我认为喜欢自我解嘲、自曝其短的家伙就像虫子般不讨人喜欢,精神健全的人应该不会这么做,毕竟,只要是人,任谁都该保有一定的自尊心。再说,土屋在手记中的自我解嘲方式有一点很卑鄙,那就是他绝对不会写到任何原聪一郎先生和小野龙彦的坏话,因为这两个人很有钱,将来有助于自己。不但如此,他还格外巴结聪一郎先生,这点实在太明显了!所以我是这么想的,这本手记摆明了就是为了自己将来前途所写的,而写这本手记的土屋,则是一个坏到骨子里的男人……”

由利大师说到这里,喝了一口千惠子夫人倒的茶润润喉。

“好,问题就出在项链上了。凶手在一个月之前就开始计划那起杀人案了,对吧?当然,当他一个月前在曙公寓租房子的时候,计划应该还没有那么详细、周延。至少,当时他一定还不知道佐伯淳吉要出国。但不管怎样,他在那栋公寓租下一间套房,的确是为了将它用在杀人计划中。然而,你认为凶手在当时就已经想到要盗取项链了吗?这点无疑是否定的。凶手原先只打算杀害原樱女士,处心积虑想弄出一个精心设计的杀人计划。然而,一旦杀害原樱女士的奸计得逞,看到她身边有一串价格高昂的项链,凶手自然出自本能地想要盗取项链。我想这件事情充分地反映出了凶手的性格。

在原聪一郎先生和小野龙彦身上我看不到这种劣根性,至于牧野先生和志贺又是如何呢?我经过深入观察之后,认为他们两人也没有这种顺手牵羊的坏习惯。所以具有这种劣根性的就只有土屋一人。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会被我盯上的第一个原因。当然,我也警告自己,不可以受到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所局限,但那本手记上另有一项重大暗示……”

由利大师翻开土屋的手记。

“你瞧,就是这里。关于原樱女士的尸体在低音大提琴箱里发现的那一段,土屋是这么写的——原樱这个女人,她的日常生活本身就像是一出戏,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她都不会错过出场亮相的最佳时机。——事后聪一郎先生和千惠子都为这一点背书,但是这和当初原樱女士低调地抵达大阪一事岂不矛盾?毕竟像他们这种靠观众支持来维生的职业,每到一地进行演出时,一定会搞些拉拢人气的噱头,更别说是大阪这个大都市了。而且原樱女士天性喜欢被众人捧在手心里,从这两点看来,当时原樱女士抵达大阪的情形未免太过低调了。按照行程表,只有她的先生和千惠子与她做伴,没有人前去迎接,而且一到大阪车站就直接前往D大楼饭店,这样的安排与原樱女士的个性非常矛盾,她不可能接受。就实际状况来看,其他人隔天抵达大阪时受到了十分盛大的欢迎,但是重要的女主角,而且是喜欢大排场的原樱女士,竟然那么低调地抵达大阪,她应该不可能就此罢休才是。”

“是啊。当时我也曾觉得很不可思议。不过,老师她要是坐夜班火车,隔天便无法唱出美妙的歌声这点倒是事实,所以老师是不得已才放弃跟大家一同前往大阪。”

“原樱女士如果是这样就会放弃的人,就不会发生那种悲剧了,凶手就是算准了要利用她那种倔强的个性。总之,我认为这并不像是原樱女士的作风。而且不禁会让我想到,原樱女士对此没有表示任何不满或抱怨,她应该另有打算吧。光靠原樱女士自己一个人,要独自低调地进入大阪,再让世人大吃一惊,这是绝对无法办到的。她当然需要一个商量的对象,至于这个对象会是谁呢?当我想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最先浮现在我脑海里的是千惠子,就是你。你跟原樱女士一同从东京出发,而且又扮演她的替身,当时我想你一定也知道那个恶作难剧。”

“哎,老爷你要那么想,我也没办法。毕竟,老师从品川下车的时候,我就很清楚老师她一定又在恶作剧了。就是因为知道她是在恶作剧,所以我才会帮她。”

“嗯。这么说来,也难怪我会怀疑你了。但是就算原樱和相良千惠子一同进行这场恶作剧,光靠这两个人还是不可能瞒过众人耳目,无论她们的恶作剧内容是什么,她们一定还需要一个男人,一个具有洽公能力的男人。如此一来,我自然想到了经纪人土屋恭三,在这种情况下,经纪人可说是最好的商量对象。再说,土屋比众人早一步前往大阪,因此他身为共犯的可能性大幅地提升。”

我不发一语地点点头。由利大师的提论完全正确。

“好,假使土屋参与了原樱女士的恶作剧计划,你再看一次那本手记,上头只字不提这件事。换句话说,土屋至少隐瞒了这件事情,那么,难保他没有隐瞒其他的事情,不是吗?不,搞不好那本手记从头到尾都是胡说八道。他的个性那么卑劣,也难怪我会这么想了。”

我又点了点头。由利大师继续说道。

“好,手记的部分就说到这里,接下来我们来谈谈那个暗号。三津木,当我解开那个暗号的时候,我应该曾经这么对你说过吧?像原樱女士这样身份地位的人,会使用如此简单的暗号只有一种解释,也就是说,讯息是给对音乐完全不懂的门外汉看的。我这么说过,是吧?当时我所说的门外汉是指我们,以及警方。也就是说,凶手打从一开始,就希望警方发现那个暗号,进而解读,才会将它留在那里。我会这么想是有理由的,凶手从手提包中偷走项链,却将那张乐谱留在手提包里?凶手理应看到了这张乐谱,但他却没将它撕碎,也没有将它丢弃,而是将它留在原处,这一定是因为他希望我们发现!”

“说到那张乐谱,是谁在东京车站将它交给原樱女士呢?”

“没有人。是原樱女士故意将它弄掉,让人错以为是别人交给她的。这件事在我一开始听到事件的经过时,就已经隐隐察觉到了。听完聪一郎先生的话之后,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那天,是商会的N先生留下了原本要跟原樱女士和千惠子一起从东京出发的聪一郎先生,据说是原樱女士向N先生要求,请他配合她的计划。这下我才总算确信是原樱女士在恶作剧,而且在月台上弄掉乐谱的人也是原樱女士她自己。最后,我将千惠子……,共犯相良千惠子列入考虑范围,才确定自己的推论是对的。”

千惠子夫人老实地点点头。

“好,回归正题。假使那张乐谱是凶手为了让我们破解而留下来的,凶手究竟是为了什么?不用说,他自然是想要将我们的侦察焦点转移到清风庄,这也告诉了我们,清风庄并不是命案现场。而且你也知道,曙公寓那间套房里的砂包线索有个时间上的重大矛盾。凶手何等狡诈,要是他真的是在东京杀人,再故意设计让人以为他是在大阪犯案,他只要再小心一点应该就能避免产生这种矛盾才是。换句话说,那个矛盾是他故意弄出来的。也就是说,那是他为了让警方的调查焦点从曙公寓那间套房抽离而设下的圈套……。总而言之,像那样的矛盾越多,我们越要小心行事,千万不能上了凶手的当。”

“即便如此,大师还是不辞千里,从大阪跑到东京一趟?”

“那有什么办法,我又没有超能力。我是看了土屋的手记之后,才描绘出这起命案的面貌。而且我是在前往东京的火车上才仔细看那本手记的,要是我早一点看的话,说不定东京行就不至于白跑一趟了。每当我一想到雨宫可能因此幸免于难,我就觉得非常遗憾。不过,还没看那本手记之前,我就已经怀疑命案现场可能是在大阪。我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那个暗号未免太容易破解了。另一个原因则是那个行李箱,假使凶手真的是在东京犯案,依照案件中显示出的凶手性格,他就算想尽办法,拼了命也应该会让那个行李箱从我们的视线中消失。凶手是个聪明人,只要他想这么做,他一定做得到。然而行李箱却那么轻易地出现在我们的眼前,这线索未免也太容易被发现了。从这点看来,我们不难发现凶手想利用与乐谱线索相同的手法引起我们的注意。我当时是这么想的,事实上,那个行李箱当中除了玫瑰花瓣跟砂子之外,毫无证据可证明尸体是被凶手塞进箱中,寄到大阪来的。凶手可以在曙公寓里再将玫瑰花瓣和砂子装进行李箱,至于重量,只要装进其他的东西就可以蒙混过去。不过在看过那本手记之前,我还不敢确定这一点,这起事件的命案现场不管是在东京或是大阪都说得通,所以我才那么在意凶手在东京要给我们看的到底是什么,因此决定跑一趟去看看。”

我一语不发地点点头。大师是个有一分证据说一分话的人,除非调查结果能够让他接受,不然就算绕再多的远路,他也要调查到底,否则绝不善罢罢休。

“我说过很多次,我绝对没有超能力,真要说我跟其他人的不同之处,应该是我一旦发现什么可能性就绝不放手。在这一起命案当中,命案现场最初的可能性就是在大阪。然而,凶手却用种种诡计,设计许多线索指向东京,导致警方完全忘了凶手在大阪犯案的可能性。这就是我跟警方不同的地方。即便是东京的可能性增加的时候,我还是不忘凶手在大阪犯案的可能性,不断衡量东京和大阪两地的可能性孰高孰低。

至于为什么我会一面死咬着大阪是命案现场的可能性不放,却又非要证明原樱女士无法在十九号晚上九点到十一点之间抵达大阪不可呢?这是因为,除非我确定证明这件事不可能发生,否则我不会舍弃命案现场在大阪的可能性。然而,调查结果却指出,原樱女士当天晚上绝对没有搭乘之后那班于九点多抵达大阪的火车。于是,我将焦点锁定在客机上。当我前往东京的时候,我请等等力警部调查十九号的客机旅客名单,你也看到了那封等等力警部回复的电报。然而,当时那个回复对我已经变得无关紧要了,因为当时我已经知道原樱女士一定是搭乘九点多抵达的火车来到了大阪,车掌和服务生之所以没察觉,是因为原樱女士女扮男装的缘故。千惠子,其实告诉我这件事情的,是你。你不但告诉我原樱女士曾女扮男装的事,还告诉我那套衣服与舞台服装一同被带来。连你都觉得那套衣服被放在舞台服装当中很不可思议,可见其中一定有蹊跷。也就是说,是某人特意将它藏在那里的。我想,原樱女士应该是穿这套衣服抵达大阪的。”

“这么说来,我一时兴起的冒险也不是毫无帮助的啰?”

“那当然。你的无心之举,不但告诉了我事情的真相,还洗清了你犯案的嫌疑。你当时的告白,一口气化解了我对你的疑虑,与对你为什么要女扮男装的不解。”

千惠子夫人有些尴尬地笑了。

“如果要彻底追查凶手在大阪犯案的可能性,就非得追究那个行李箱里装了什么。凶手究竟在其中装了什么呢?他又是怎么处理掉里面的东西?我不得不坦白说,这件事困扰我到最后一刻。这世上再没有比人的联想力更可悲的了。说到人,而且是相当于穿着衣服的人的重量的话,我们不自觉就会想到体积庞大的东西。二十号早上,凶手真的很忙,公寓是个相当多人出入的地方,凶手是怎么将那么大的一个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的?这件事情一直到整件命案落幕,都还深深困扰着我。我之所以能够发现真相,都是因为行李箱里的砂子。我们……,不,我一开始是这么想的,凶手利用砂包击昏原樱女士的那一瞬间,砂包破裂,弄得原樱女士全身是砂,所以那个行李箱里的砂子是为了让人以为那个行李箱是用来运送尸体,才装进去的。之后我突然惊觉,逆向思考似乎也说得通。也就是说,凶手是为了让人以为那个行李箱是用来运送尸体,才将尸体身上弄得都是砂子。换句话说,应该是行李箱中先有砂子,而不是尸体身上先有砂子……

当我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我觉得我的耳边仿佛响起了胜利的号角声。凶手将砂子装进行李箱里带来,既然是砂,就能够分装在砂包中。曙公寓里到处都堆满了砂包,砂包的数目就算多了一、两成,也不会有人察觉,我猜凶手是这么想的。在行李箱运送的途中,难保箱中的砂包不会破,就算没破,砂子也有可能从砂包里漏出来。可是要将砂子完全打扫干净实在不太可能,更何况在二十号早上凶手要处理的事那么多,哪有闲工夫仔细清理行李箱中的砂子呢?只要行李箱里留下一粒砂,就有可能被警方看出真相。凶手为了不让警方发现,于是反其道而行,干脆将砂子留在行李箱里,让警方以为砂包就是击昏原樱女士的凶器。仔细一想,虽然原樱女士后脑勺的伤势是钝器所为,却不见得一定是砂包所造成的,所以我怀疑凶手是用别的物品袭击原樱女士,再故布疑阵,让警方以为她的伤势是砂包所造成的。因为以实际运用上来看,将砂包当作凶器使用这种作法未免太过奇特。再说,凶手的思虑如此缜密,竟然没有先准备凶器,而是使用恰好在手边的砂包,这实在不太合乎整件命案的状况,倒不如照我提出的想法还比较合理。也就是说,凶手之所以将原樱女士的尸体弄得全身是砂,是为了要掩饰装在行李箱里面的砂……”

“原来如此。于是大师您请岛津实际到现场跑一趟,查证了这一点,是吗?”

“正是。这样我们就解决掉行李箱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这个问题了。再一个问题,寄送行李箱的人是谁?那个行李箱是在十九号晚上,在东京车站托运的,当时土屋人在大阪不容置疑。这种计划性犯罪的凶手通常都不会有共犯,因为那只会使东窗事发的危险性加倍而已。就这一点而言,土屋相信自己安全无虞,不会有人给自己扯后腿。哼,可惜志贺的告白,帮我解决了这个最后的难题。既然佐伯淳吉是搭十九号的夜班火车从东京出发,他跟歌剧团一行人搭的说不定是同一班火车。那班火车在二十号抵达大阪,当时土屋前往车站迎接他们,照理说他应该会遇见佐伯,那么他就可从佐伯手上拿到行李票。佐伯和土屋不但是从前同穿一条裤裆的好友,而且……,而且佐伯之后传出在船上服毒自杀的消息,虽然一般人相信他是自杀,但他并未留下完整的遗书,其实压根儿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他真的是死于自杀。当我想到这里,不禁对凶手的凶残性格感到不寒而栗。”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

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