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娘说我已经上了凤家的族谱,是记在我娘名下的吧?”凤止歌又问。
虽然不知道凤止歌怎么突然将话题转到这里,但凤麟还是点了点头,毕竟这是事实。倒是赵幼君,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就有些不安。
“那父亲没有将我娘休弃吧?”
凤麟顿了顿,“没有。”
若是他愿意休了阿晚,又不会有当初发生的事了。
凤止歌已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既然我是记在我娘名下的,父亲没有休弃我娘,而我又是威远侯府的嫡长女,那么说来,我娘才应该是威远侯府的正室夫人才对,为什么妹妹会说我娘和……夫人抢正室之位呢?”
不解的看向凤麟,仿佛在问“这还用得着抢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想到,凤止歌会将这几个看似没有任何联系的问题归纳成这样一个结果。
尤其是凤鸣舞,在她眼里,她的母亲是威远侯府正经的侯夫人,是这世上最最高贵的人了,怎么可能被凤止歌绕了一圈,威远侯府的正室夫人便成了凤止歌那个娘呢?
“你胡说!”凤鸣舞涨红着脸反驳,却又找不出什么佐证,只说了这苍白的几个字便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凤止歌睨了凤鸣舞一眼,“俗话说的好,名不正则言不顺,我就是不想胡说才想问清楚点。”
事情转折之快,就连一直未开过口的凤鸣祥也震惊不已。
凤鸣祥生来聪慧,三岁时便由凤麟亲自启蒙,后来又拜了隐居湖州养老的当世大儒许青松为师,耳濡目染之下,所思所想自然不是一般十一二岁的少年可比。
虽然凤鸣祥也从没想过自己的母亲会不是威远侯府的正室夫人,可是凤止歌说得清楚明白,而凤麟与赵幼君的反应又太过奇怪,便是他都察觉出了几分不对劲。
将凤麟、赵幼君、慕轻晚三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凤止歌眼中多了几许了然,对这个问题也有了自己的答案。
第17章 缘由(一)
“谁是正室”这个问题凤止歌并没有从凤麟的口中得到确切答案,以赵幼君的身份,凤麟也不可能说出答案来。但是即使没人说出来,从那天凤麟几人面上的神色中,凤止歌也看出了几分。
事实上,凤止歌自打苏醒起,就对自己现在的身份有了疑惑,那天之所以那样问,只是想试探一二,还真叫她试出了点名堂来。
不过,自从那天的事发生了以后,这连着许多天,慕轻晚面上都带着轻愁,要不就一个人呆在屋里发呆,要不就望着凤止歌欲言又止的,偏偏又一个字也不说。
几天下来,凤止歌都快憋出病来了。
这天,母女俩用过早膳,丫鬟们将杯盘收拾齐整之后在凤止歌的示意下都退了下去。
这明显是要母女长谈的样子。
见慕轻晚诧异地看向自己,凤止歌在她身边坐下,将自己的手塞进慕轻晚的手心里,干燥温暖的感觉让她舒服得微眯了眼。
正经算起来,满打满算的凤止歌也就只跟慕轻晚相处了一个月,她不能说真的对慕轻晚有多少母女情分,毕竟她是三世为人,她这萝莉的身体里住了一个成人的灵魂,但是她是真的将慕轻晚纳入了自己人这个范畴。
这一个月来,凤止歌也渐渐知道了这八年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凤止歌自打出生起就没睁开过眼,威远侯府也不是没找过大夫,可是任是哪个大夫来瞧了都只摇头,根本说不出凤止歌到底患了什么病。甚至,有一个老大夫还说凤止歌根本就没病,只是在睡觉。
当然了,这个说法无论是其他大夫还是威远侯府的人都没当真,就算婴儿嗜睡,可也没见哪家的孩子一生下来就陷入沉睡的,而且还一睡就是八年。
大夫诊不出病来,慕轻晚差点愁白了头发也终是无用。好在凤止歌虽然一直沉睡不醒,但呼吸一直平稳,好不容易盼了个女儿来的慕轻晚也就只能在心里说服自己女儿真的是在休息。
八年来,慕轻晚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女儿身上。
不仅特意请教了大夫要如何照顾女儿,每天给女儿擦身子把屎把尿的,还按时给女儿做全身按摩,若不是这样,凤止歌醒来时就不会只是身子瘦弱点了。
这样的照顾,一天两天还容易,可是独自一人坚持了整整八年,即使是凤止歌,也不得不敬佩起看似温婉的慕轻晚来。
就算是在凤止歌从前生活过的二十一世纪,生活医疗比如今便利不知道多少,也鲜少有人能亲手照顾变成植物人的亲人这么久的。
算起来,就算说慕轻晚是凤止歌的再生父母也不过,若不是她,恐怕凤止歌现在的这具身体根本就坚持不到她醒过来吧。
既是将慕轻晚当成了自己人,凤止歌当然要弄明白慕轻晚和凤麟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握着慕轻晚带着茧子的手,凤止歌道:“娘,您和……父亲,还有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轻晚闻言一愣,却是想岔了,只以为凤止歌对自己嫡出的身份存有疑惑,紧紧抓住凤止歌的手,“止歌,你放心,你是名正言顺的凤家嫡长女,无论是谁都不能否认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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