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止歌对人的情绪变化本就敏感,察觉到萧靖北的异样,她抬头看过去,“你怎么了?”
萧靖北摇了摇头,转而说起旁的:“拜堂的事,委屈你了,也谢谢你。”
若不是凤止歌当时旗帜鲜明的站在他这边,他恐怕还真的要对周语然拜上一拜,只是,让凤止歌在成亲当天便惹人非议,也确实是他的错。
听萧靖北提起这个,凤止歌也有些疑惑,萧靖北这么多年都忍下来了,以他的性子,不应该选在拜堂之前向周语然发难才是,莫非,周语然又做了什么让萧靖北忍不了的事?
只一瞬间,凤止歌便想到了被周语然养在宅子里的梁有才。
她试探性的问道:“你知道周语然和梁有才的事了?”
听到“梁有才”这三个字,萧靖北先是浑身一僵,然后眼中迅速聚起凌厉的杀气。
哪怕他一个字没说,这答案却是很明显的了。
不过……
“你也知道这件事?”萧靖北问道。
周语然做下这等见不得人的事,为免事情暴露之后惹来大祸,她的保密功夫自然做得极好,萧靖北与她同住安国公府这么多年都没发现端倪,凤止歌是如何得知的?
不过,想到之前几次凤止歌所表现出来的消息灵通,萧靖北又有些了然。
凤止歌也没费口舌与萧靖北解释梁有才与林娘子之间的事,毕竟事关林娘子的**,她看向萧靖北,“你就是为了这事才故意让周语然在所有人面前难堪?”
萧靖北闷不作声地点头。
这时他也觉得自己行事有失分寸了,虽然确实如愿让周语然面上难看。可是也并未给周语然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反而是他与凤止歌,也许还会被人指责不敬长辈。
伤敌八百,自损三千。
是他愤怒之下太过冲动了。
凤止歌身子往后一倚,选了个舒适的姿势斜躺着,烛光照在她清雅与娇艳并存的面上,带来几分别样的魅惑。
偏头看向萧靖北,她眨了眨眼,“要是我帮你收拾了周语然,你要怎么谢我?”
萧靖北猛然抬起头。
受了周语然这么多年的毒害。萧靖北无时不刻都想将周语然从安国公府赶出去。只是前面那些年他忙着从周语然手里捡回一条命,近两年倒是有了些自保之力,却也寻不到一个可以将周语然赶出去的理由。
如今理由是有了,一旦周语然与梁有才的关系传出去。周语然便绝无可能再继续留在国公府做她的安国公夫人。可那关系到父亲的名誉。父亲好不容易有了痊愈的希望,萧靖北怎么能在这时让父亲为旁人所非议?
在如今的同龄人中,萧靖北绝对算是出类拔萃的。不仅家世出身高人一筹,还文武双全,又深得当今皇上青睐,二十出头便掌管锦衣卫北镇抚司。
可是,萧靖北便是读过再多书,武艺习得再好,他也如这世间的绝大多数男子一样,于内宅之事一窍不通。
所以面对周语然这样一个人,在不能直接出手弄死她时,他便有些束手无策。
这时听凤止歌说可以替他解决掉周语然,萧靖北甚至有些喜出望外。
“如何解决?”说这话时,萧靖北身上的阴郁之气尽散,眼中甚至还有些亮晶晶的。
萧靖北身形高大,平日里又总是一张冷脸,这时的他却冷意尽退,如一个等着要糖吃的孩童般,眼中尽是期待,看着便让人想要掐上两把。
凤止歌见状手就有些痒痒的,若不是还有些理智,只怕真的就要化身狼女了。
撇开头,她道:“你放心,不会牵扯到安国公身上的,而且一定能让周语然主动离开安国公府。”
萧靖北一怔,然后眼中的喜悦渐渐扩大。
他以为凤止歌所说的收拾周语然只是让周语然吃点亏,日后再不敢与那梁有才往来,却没想到凤止歌的意思是要将周语然赶出安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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