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击的响声低沉而又呼瞟地响着。他恨死了。他恨,仅仅是因为发出了响声。
他只有咬紧牙关,才能忍受这讨厌的响声,而在这响声消逝后,他还僵直地、强
忍地站了好长一会儿,手握着棍棒在抽搐,仿佛他害怕响声会成为回声从某处反
射回来似的。但响声没有回来,而是寂静又回到了房间里,因为现在少女呼吸的
声音没有了。格雷诺耶紧张的姿势松动了(原来那紧张的姿势,或许也可以解释
为一种敬畏的姿势,或是拘束地静默了一分钟),他.的身体柔软地瘫了下来。
他扔掉了棍棒,现在忙忙碌碌地干了起来。首先,他把草香布单摊开,使其
背面松弛地铺在桌子和梅子上,留心不碰到其涂上油脂的一面。然后他把被子揭
开。突如其来热乎乎和大量涌现的少女的奇妙香味,并未使他感动。他熟悉这香
味,等过后他完全占有这香味时,他会享受的,一直享受到心醉神迷。但现在必
须尽可能多地摄取,使流失的减少至最低限度,现在必须全神贯注,迅速行动。
他用剪子迅速剪开她的睡衣,把睡衣从她身上剥去,拿起涂上油脂的布单,
盖在她赤裸的身上。然后,他把她抬高,抚摸盖在她身上的布单,把她卷进去,
像面包师卷薄面卷,两端折了边,从脚趾到额头包得严严实实的。只有她的头发
从像包扎木乃伊的绷带里露出来。他把头发从头皮上剪下来,裹在她的睡衣里,
把睡衣捆扎起来。最后,他把留出来的一段布塔在剃光的脑袋上,把搭接的一段
抚平,用指甲轻轻地擦拭。他再次检查这包尸体。没有缝隙,没有小洞,折叠处
没有裂开,少女的香味跑不出来。她被包扎得万无一失。现在除了等待,便无事
可做了,他得再等六个小时,一直等到天亮。
他端起放着她的衣服的小沙发,放到床边,自己坐了下来。在她那件没大前
结软木资至,还母就的微滑信绝香,这香味还混杂着她放在口袋里作为旅行干粮
的菌香糕点的气味。他把两只脚搁在床沿上,靠在她的脚附近,用她的衣服盖住
自己的身体,吃着茵香糕点。他累了。但是他木想睡觉,因为在工作时是不宜睡
觉的,即使眼下的工作仅仅是等待。他回忆自己在巴尔迪尼工场里蒸馏所度过的
夜晚:想起被熏黑的蒸馏器,想起闪烁着的火,想起他从冷却管把蒸馏液滴入佛
罗伦萨壶时发出的响声。那时他得不时地观看火势,不断添加蒸馏用水,更换佛
罗伦萨壶,补充蒸馏物。然而,他总觉得,仿佛他醒着不是为了做这些偶尔发生
的事,而是有其自身的目的。甚至在这儿的房间里,草香的过程完全是单独进行
的,这里甚至不适时地检查、翻转和忙活那个散发出香味的装着尸体的包包,都
只会产生不利的作用——格雷诺耶觉得,甚至在这儿,他眼下醒着也至关重要。
睡觉或许会危及事情的成功。
尽管他困倦,但醒着并等待对他并不难办。他喜欢这样等待。在对付那二十
四个少女时,他也喜欢等待,因为这木是沉闷地等下去,也不是热切地等过来,
而是一种附带的、有意义的等待,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积极的等待。在这种等待
期间总是发生点什么,发生重要的事。即使这事情不是他本人做的,那么也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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