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如果他贪心不足呢?纵容他,意味着以后更大的牺牲和不合理。不懂得仗义执言,让当权者适可而止,其结果会越来越糟糕。再说,我也听过六道大战的事,云梦山是天门派的封地。北山王来收哪门子的税?就算他不是当年立誓之人的后代了,但他毕竟占据这个地方,就应该遵守盟约。所以这明明是他违誓在先。」
「说的好。 」
白沉香居然夸了虫虫一句,「不过为师并没有打算闭口不言,要缴税银只是权宜之计,先避免争端,之后我会与仙道其他两大派商议,之后亲自求见北山王。把仙道的意思转达给他。倘若他一味不讲道理,我们会有应对之策。」
原来是要斡旋。以和平方法解决这件事,果然姜是老的辣,被人逼成这样还能运筹帷幄。
不过看他刚才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只怕当马有喜上山之时并没有想那么长远,而是后来想到的。
唉,天门派一直隐居深山,居高临下的看着世间万象,早忘记了人心的阴险、狡猾和背信弃义。世人都说神仙万能,岂不知当神仙们真的参与到世事中,又不能运用高于凡人的法力时,真是又笨又可怜。北山王那样强势的人,难道来个人谈判两句就能让他改变主意吗?对此虫由表示严重怀疑。
而且,最近她听往来的行商们说,北山王在招兵买马,不是他要做什么大事,所以收重税以筹措军费吧?!
只是十洲三岛尽在他的统治之下,他要打的是谁?和魔道没有关系吧?
「蚂蚁,倘然你执意不帮本门上缴税银,为师也不强求。」
看虫虫沉默不语,白沉香不知道虫虫心中在疑虑北山王的举动,于是继续道:「但是有一桩你要想好,你失手打死杨师伯,本该受到重罚,因为念在你可以解了本门之危,才免去了你的罪责。倘若你不能立功,还是要随为师回山受罚。」
哎呀,这是不是威胁她吗?别说,还真管用!
原来白沉香突然脾气变得那么好,慢慢和她讲理,就是在这儿设下了陷阱!
她就知道其中有诈。这是摆明指给她两条路——要么交钱,要么受罪。
她是娇气包,哪受得了罪,只好交钱。
「我又没说不交钱,不过讲个理嘛!」
虫虫低声道,心里却想:好啊白沉香,老子如果以后不能气你个半死,就爬着走路了。
先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千年不晚。
而一边的白沉香冷眼旁观,本该轻松的心里却有些疑虑。
看这劣徒一会儿撅嘴、一会儿咬牙、一会儿邪恶的笑、一会儿眼神闪烁,生怕她又闹出什么乱子。
自从她入了天门派,师徒大战时常上演,战局,呃,就不用细说了。这一回他这常败之将险胜,心里却还不踏实。
话说,和这劣徒相处久了,他倒也总结出了一点经验。这是个顺毛驴,哄着她怎么都成,如果不小心碰到她身上的逆麟、头上的反骨,说出大天来也压不住她,还会被她气得吐血而亡。
不怕不怕,这回这劣徒只怕耍不出花样。呃,真的——不会——再出妖蛾子吧?
斜眼一看,就见那劣徒眼神一闪,笑得甜美,可是他却仿佛看到一个头上长角的小妖魔在算计什么。
「既然马有喜那混帐王八蛋现在和六位师兄师姐在死海那边,不如现在就请二师兄带他过来,我当面和他商量缴税银之事。」虫虫打开一只小柜,拿出青蛙型船票,「渡海人的下班船就要开了,还好他的船票是我代售包销的,师兄这就去吧。」
燕小乙看了师父一眼,得到肯定后走出了内堂。房间内就剩下白沉香和虫虫师徒。
白沉香是稳稳当当地坐着,虫虫却在房间内踱来踱去。
白沉香看得心惊,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又不好问。只是听说渡海人的船票都是他这劣徒来卖,心中隐感不妥。
蚂蚁呆的地方是魔道的地盘,交往的人是魔道中的,刚才还在外面看到一只猫妖,现在她说为魔道中人卖船票,不管她的目的是不是赚钱,总之是和妖、魔两道的人太亲近了。
蚂蚁没有门户之见,道心也不诚,倘若从此走了歪路可如何是好?看来要想办法调开她。
而且,他一直担心蚂蚁和花四海有惰,有他在,绝不能允许仙魔之恋的惨事再度发生。
虫虫不知道白沉香心中所想,满肚子考虑的是税银的事。
现金,她是没有了。如果从雅仙居和有有钱庄调银子,只怕会影响那两处生意。
那是两只会下金蛋的鸡,不能杀掉。
唯今之计,只有借助北山王之力双赢了。
哈,现代的思想可不是盖的,那是人类几千年的智慧精华啊。
可是,这个剑仙的世界和她那个世界是平行的还是有先有后?
2…28 有杀气!
马有喜赶到有间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他一进门就看到大堂内高朋满座,挤满了等着下一班渡船的旅客和慕名而来的食客,几名衣着统一的伙计吆喝着忙碌于客人们之间,整个大堂热闹非凡,让他恍然以为自己是身在凤麟洲生意最兴隆的馆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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