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个意思。”我恨自己多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是现在这种情况了。
林晋修不咸不淡继续说:“你可以考虑一下。嫁给我,我名下的固定资产一半就是你的,我母亲留给我妻子的信托基全和珠宝,哦,还有我刚刚去世的外祖母……”
我及时打了个喷嚏,总算止住了林晋修的声音。
今天早上出门时天气还不像现在这样冷,因此我穿得不多,长袖衫牛仔裤运动鞋,就这样在外头走了一段路,寒意终于浸透了衣服,后背一凉,喷嚏之后眼泪都快呛出来,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念着我。
“这么激动?”林晋修边说边递纸巾给我。
“没那回事,”我也不用跟他客气,接过纸巾迅速擦脸擦手,“这话你大可跟别人说,对我不行。我车子房子都有,还有一双手。”
林晋修嘴角微微扬起,那是这些天来我第一次看到他的微笑。“的确是你会说的话,”他顿了顿,脱了淡灰色的外套顺手披在我身上,只剩下一件格纹毛衫,“财产问题暂时不讨论了,先把衣服穿上,你现在穿太少了。”这举动实在暧昧,我好不容易缓过劲,连忙抓着外套要脱下来,“啊,不用了……”
“穿着,你还要回宿舍,”林晋修声音强硬,正面立在我面前,双手使劲在我肩上压着我的衣服,“我现在也算你半个哥哥,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这话好冷。我记得婚礼安排在年底,目前他们还没结婚,这“半个哥哥”也着实尴尬。我想脱下外套就不得不去扳他的手,拉拉扯扯又难看,抓着衣服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林董,我的老婆,不劳您费心了。”顾持钧的声音忽然在我耳边响起,我还来不及发愣,身体一歪,脚步踉跄着被身后的人带入怀中,腰身被搂得紧紧的,而肩上的外套已经被他拽走又扔回林晋修手里。
我仰头一看,顾持钧的下巴线条绷得紧紧的,阴沉到了极点,林晋修脸上的微笑荡然无存,在几秒之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凛然的冰冷,就像我之前几次在他脸上看到的某种情绪,极度的不悦又很很压制下去了的某种情绪。
他不做声,我知道他在忍耐,顾持钧也是。
我不知道这算什么戏码,也从不觉得自己居然有那么大魅力。林晋修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衣服,抬起眼又对我点头,“我先走了。”
我呐呐,“学长,慢走。”
我套上裙子,顾持钧伸手埋平了裙子上的褶皱,低着头为我系上腰带,我看着他手的动作,终于没忍住,半开玩笑地说:“原来你也跟我妈一样,真那么嫌弃我的打扮?”
顾持钧显然没想到我这么问他,迅速抬起头,我看到惊讶的神情在他脸上一闪而过,下一秒他双手扣过我的肩头盯住我的眼睛,回答:“不是。我从来都觉得,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孩子,这种美丽与衣着无关。”
我对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有数的,他这种评价不在我意料之内,我一时间目瞪口呆。“真的,”顾持钧微微笑了,“我从来都这么觉得。”
我脸一热,“你什么美人没见过?骗人吧?”
“在酒店里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想真是漂亮极了,一双大眼睛睁得圆圆的,好像会说话,还以为你是梁导从哪里挖来的新人,”顾持钧说了这句才抬头,对我微微一笑,“没有人能跟你比。”
我们都已经这么熟了,可我看到他的微笑还是忍不住心跳加快,加上他说的又是这么深情的甜言蜜语,我不能免俗地心花怒放,踮起脚尖在他脸上轻吻了一下。
他从衣柜里捡了件常穿的针织衫和风衣,开始穿上。
“你也要出门吗?”
“你不是要见你妈妈?我跟你一起去。”
“啊……”我诧异,“你去做什么?”
“我可以不去,”他低头扣着衬衣纽扣,没抬头,我只看到他的眉尾危险地向上一抬,“你先告诉我不去的理由。”
顾持钧真正发脾气的时候不多,但他心情不愉快的时候我绝对不想对付,只好嘟囔了一声“好吧”,反正都已经是这种关系了,总要见面的。
母亲大抵是没想到我和顾持钧一起出现,非常吃惊,但下一秒就恢复了镇定,招呼我们坐下。再次到她酒店的套房,不知为何,只觉得这里和上次很不一样,明明家具一样没少,但我还是觉得少了很多东西。随后我才明白过来,这屋子是少个人。
“小蕊姐呢?”
“她病了,我放她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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