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袁茶洗好澡,正开卫生间的门捞新鲜氧气,看见袁木居然还待在客厅。
&esp;&esp;她按停吹风机:哥,你今天回来这么早!
&esp;&esp;嗯。
&esp;&esp;我和潘叔叔说好了,明天中午你还是没时间回家的话,晚上你也可以去打针,他的诊所等你到十一点半!
&esp;&esp;方琼问:打什么针啊?
&esp;&esp;有点感冒。吃药太慢,袁木确实想快点痊愈,但他不记得和袁茶提过。
&esp;&esp;哥哥重感冒。袁茶强调说。
&esp;&esp;方琼才说:声音是有点哑。
&esp;&esp;袁木有点不愿坐下去:我现在去看看他还在不在。
&esp;&esp;你又这么晚才去,潘叔叔肯定回家了啊。袁茶追他,没留住他。
&esp;&esp;预料之中吃了闭门羹,袁木慢悠悠往家走。预料之外,在陆倚云店门口看见了裘榆的身影。
&esp;&esp;裘榆下楼买生瓜子,一小袋,一把抓完剩不下多少,陆倚云都懒得收他钱,叫他揣好赶紧走。
&esp;&esp;裘榆也瞟到了袁木,叫他等他。
&esp;&esp;他马上挑了最饱满的几颗扭头就跑,口袋留柜台上,不管不顾。
&esp;&esp;陆倚云:哎啧。
&esp;&esp;裘榆跑来袁木面前,说:你怎么下来了?
&esp;&esp;倒垃圾。
&esp;&esp;那正好,我找了个东西,和盆栽配套送你。
&esp;&esp;什么?
&esp;&esp;裘榆把掌心摊开:向日葵。数了数,四株。
&esp;&esp;袁木想,明明是该我发烧。
&esp;&esp;小题大做
&esp;&esp;初中接触了生物这门学科后,有一段时间,袁木对种植无名地产生浓厚的兴趣,且付诸过一次行动。培育生命这件事新奇而伟大,他便提前沉浸在新奇和伟大里,没设想过失败的可能性。
&esp;&esp;挖坑,撒种,浇水,每一步袁木都谨小慎微,然后三粒种子只冒出一根嫩苗。于是照顾得更精细,然后那根嫩苗绿着绿着就死了。
&esp;&esp;守着枯黄的叶子,袁木说不上来何种感受。没有太难过,也不至于失望。只是无厘头地认为,或许植物的生长本身是一场骗局,和他的生活一样。他不再想,也不再在意。
&esp;&esp;现在裘榆摊开掌心送给袁木,袁木便也摊开掌心接过来。上楼回家,同样全程摊着。为这四颗考虑,生怕它们也需要氧气。
&esp;&esp;方琼和袁茶在各自的房间做事,客厅留了灯。他把瓜子摆自己房间的书桌上,去了厨房。
&esp;&esp;找了个深口的铝锅,新买花盆里的绿植被转移。没想着去储物间翻工具,袁木忍受泥土钻满指甲缝的可怕触觉。心想这哪叫配套,裘榆挺会给人找事儿的。
&esp;&esp;弄完之后,花盆的土空了三分之二,握了握沾满泥的手,袁木抱着容器出门,去找刘姨嘴上经常念叨的,她在楼后面辛辛苦苦垦出的那一小块玉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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