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别再打草惊蛇。
「外面的情况怎样了,来袭的是甚么人?」
「我看见了噢!」柳妙妙晃了晃手里的排骨,「黑衣人!」
「……」
或许,别的话题不至于如此。
「柳小神医近些年来都去哪里游荡了?多少得了疑难杂症的人都想求得见你一面呢。」
「欸!」柳妙妙啃干净最后一块,抹了抹嘴,「别人或许有的救,你可别来找我!我救不了你的!」
「……此话,怎讲。」
柳妙妙只是莫名其妙的抬头看了那灯笼一眼,就端起盘子来准备走了,走一半突然又停住了,「那个,你要是能走的话,随我走一趟厨房呗,我没吃饱,可是把你一人放在这儿,又担心……」
「无妨。」苏提灯笑了笑,好似被这铁口神断的医师判了死刑也没有多少难过,仍旧一幅悲天悯人的神色,提了桌角下的灯笼就紧跟上去了。
前院还有轻微的嘀灵当郎的交手声,虽然这夜里寂静的发慌,仍旧听不真切,苏提灯随着柳妙妙踏过那曲曲折折的回廊,晃到了厨房门口,推门前一刹那,柳妙妙突然回过头,有点生气又有点郑重道,「苏先生,你也是个医师,你该明白,当一个人想求另一个人救命时,至少该拿出点诚意来。你在自己身上下了幻毒遮掩本就孱弱的脉象就是不对,而且……你的左腿,也不像是普通的伤。」
「柳姑娘也是听出来的?」
「嗯,你虽然走路与常人无异,甚至不慢,但是……」
「柳姑娘,你觉得小生这人怎样?」苏提灯突然笑了起来。
月华从他身后洒下,更衬得他这人恍如天上掉下来的仙人似的,柳妙妙眯起眼睛思索了会,道了句,「挺好。」
「说实话,小生是个很爱面子的人,自然受不了别人议论我是个废人,是个……瘸子。到南疆后学到点旁门左道的东西,不能治愈伤口,但好歹有些遮掩的作用,我其实……其实……」苏提灯说着说着便慢慢垂下了眼,柳妙妙一惊,她这人向来是心直口快的,很少为他人着想。
确实,如果这样一个人突然出现在面前,旁人都觉得,长得挺好,处事也温雅,是个翩翩公子。
但是别人如果大老远看见一个人瘸着过来,长得再好,办事再妥当,也顶多一句,「可惜了」。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有时候看眼儿的差别。
柳妙妙本打算拍拍他的肩,安慰他一下,手还没伸到呢,就看到他受惊似的往后躲了一下,随即笑了,「得啦,我不再戳你痛楚就是了,但是至少幻毒有空去了它吧,我给你仔细查查,来来来,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心情不好的时候要吃东西嘛,吃好了就好了呀~」
苏提灯也浅笑起来,打算随她一起步入了,但是考虑了她那油乎乎的爪子,还是让出点距离,让柳妙妙先进去了,自己再进。
一脚刚踏入门栏,苏提灯本想拿灯笼照一下路,他的眼睛在夜里已经有的时候看不太清了,却没想到这一照,恰好也看见了旁侧拐角处露出来的一袭白袍。
下意识侧头望去,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沉瑟!
苏提灯大惊,虽然在之前他就有思虑过,那群黑衣人是不是沉瑟布来的幌子,像当日在雾台山上袭击自己的死士一样,毕竟战时莲这东西他原本也想要,没想到就这样丢的蹊跷,本以为会在这里遇到弧青,可到现在也没遇见……种种安排似乎都差了一个阶段,而能改变这一阶段事情的,只有突然不按常理出牌的沉瑟了。
沉瑟甚么时候也开始冒失起来了?!还是担心自己被正渊盟监禁不能与他联系让他无法确切得知下一步该怎么办而焦虑起来了?
而不远拐角处的沉瑟也只是向他这里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然后就闪没影了。
远处趴在房檐上的薛黎陷也慢慢收了掌法,他这个掌法就是学自冯老的碎风掌,跟冯老碎了画的道理是一样的。
只不过他提前逼着伯尚画了近百幅沉瑟画像,全然是照着当日他跟沉瑟交手时的印象来的,这近百幅画像其实只有三个动作——出现,点头,后撤。
但为了追求细节细致,不仅这纸张是千金难求的半透明材质,背后的景色都能映出个八九不离十,薛黎陷和伯尚俩人更是推敲了无数遍这三个动作,薛黎陷在一瞬之间用碎风掌法层层碎于无形,也就像是沉瑟这个人动起来,并且连贯了这三个动作。
而他在一边运掌的同时,也一边注意着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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