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绝无所谓地扬了扬眉:“没什么呀,终究还活着。”
惠王听了这句话,心里更难受了。
其实惠王也不知道为什么信王府居然会这么做,竟把一个雪雕玉琢天真无邪的孩童,扔出了王府,小小年纪就出了家受尽苦楚。
惠王对于李绝有一份自来的亲情。
李绝两三岁之时给信王带着进宫面圣,他还亲自抱过那个可爱的小孩子。
如果是他,他绝对不会这么狠心。
现在听李绝的口吻,显然对于信王府也是怀着一份憎恶。
陆机对于李绝的反应倒是早有预料,并不惊讶。
他看看站在一起的两人,轻轻咳嗽了声:“王爷。”
惠王反应过来,温情脉脉地看着李绝:“既然这样,那就……叫你小绝?还是三弟?”
李绝可不愿意听到“三弟”的称呼,便道:“我是出家人,王爷别称兄道弟的吧。”
陆机在旁挑眉:刚才是谁说自己要还俗来着。
惠王却不以为忤:“好好,小绝,陆观主已经答应了……从此,你跟我走好不好?”
“跟你走是什么意思?”李绝有些警惕地望着惠王。
惠王看了眼陆机,很温和地:“你在京内没有安身的地方,住在我的王府,自然方便些。你放心,就算你要办什么事儿,也没有人会拦着你。好么?”
不管怎么样,既然知道了他就是铖御,李坚不可能让他再在外头这么闲云野鹤真正无家似的流浪。
李绝看出他不是要管束自己的意思,便道:“那我也得再想想。”
陆机在旁叹了口气。
李绝回头:“你叹什么?”
陆机默默地望着他:“你既然还记得我给你取这名字的意思,那就别忘了吧。”
李绝怀疑他在嘲讽自己:“我当然不会忘。”
陆机轻轻一笑,站起身来,对着惠王一点头:“殿下自便,我先告退了。”
他没有再理会李绝,飘然向后去了。
这一天,是靖边侯府容霄的生日。
往年,容二爷的生日也算是热闹的,不多因为他年纪不大,多半是请些相识的少年吃上一场、看看戏文就算了。
今年格外的有些不同,来的人更齐全些。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却是宁国公府的来人,国公府的庾轩陪着庾清梦亲自前来给容霄贺寿。
庾轩给容湛容霄迎着,在外吃酒,庾清梦则给请到里间去。
庾清梦先去给谭老夫人跟苏夫人请了安,她的礼数不消说是周全的,就算头一遭见,也并不冷场,应答恰到好处。
老夫人看着她跟星河坐在一起,果然如一对明珠美玉,把对面的容晓雾跟晓雪都衬的黯然失色了。
清梦略坐片刻便告退,随着星河出了上房。
晓雾晓雪自知道跟她说不上话,便识趣地并没有跟随。
两人且走,且说了几句闺中的闲话,星河便悄悄地问:“上次我走了,庾叔叔有没有说什么?”
庾清梦道:“你还惦记着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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