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妃这个笑容极美,竟像是包含了世间所有的温柔一样,若非要以物来比喻的话,那便是像寒冬初放的花蕾。
“恩,明天见。”朝凤点点头,回报了一个笑容便出去了。
等到朝凤走了,熙妃便下了床,坐到梳妆台前,开始细细地的打扮自己。
最近要自己操心的事情太多了,自己竟然都没有再好好地打扮过。熙妃轻轻地抚了抚梳妆台,居然能摸到一层薄薄的灰。
打开梳妆匣,里面的珠宝仍然璀璨夺目,开始自己却提不起丝毫的快乐。轻点朱丹,长眉入鬓,仔细的自己绾上还没有出阁前最喜欢的发式。
“呵呵。”熙妃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轻轻地笑了笑。那笑声在这安静的殿中显得有一些突兀,却并不难听。
熙妃打开窗,窗外的月色极好,像极了自己刚刚入宫那天所见到的。
墨翟没了,甄家怕是也保不住了。父亲私自出兵的事情是不可能瞒的住,父亲走时便已经有了觉悟吧。
熙妃披上大红的霞帔,抚平了裙摆上的皱褶。真安静啊,安静的都叫人害怕。是了,现在自己已经不是什么宠妃了,只是个没了孩子的可怜女人。
熙妃走到大殿之间,轻轻地旋转了一圈,裙摆随着熙妃的动作而展开,就像是一朵无比绚丽的花朵。
人都到哪里去了呢?熙妃想着,是了,北辰殿伺候的丫鬟都叫自己感出去了,皇上来了一会儿,就推脱说朝廷里还有事情就先走了,其他的妃子看见自己受了冷淡,便也都说不打扰了,现在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啊。
熙妃停下步子,艳红的裙摆缓缓落下,就像是开败了的花。
“墨翟,你莫要怕,母妃来陪你可好?”熙妃对着虚空笑笑,说不出的温柔慈爱。
熙妃回到床边,摸出怀里的匕首,用力在手腕处抹了一下,一滴滴的血珠从伤口冒出,然后汇集成大大的一颗,滴落在艳红的衣裳上,慢慢的融入衣间,只因这血色与衣服两色太相近了,居然看不来什么。
也许是心太疼了,熙妃并不觉得手上的伤口有什么感觉。她就这么静静的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床幔。
小时候自己常常这样和哥哥一起看星星,可是后来,哥哥虽父亲出征了,自己也嫁进了宫中。宫中虽要比家里来的奢华,可却极不真实,就连宫里的星星,都叫人看不清楚。
熙妃突然有一些庆幸,墨翟没有了,甄家自己也护不住了,是不是自己就自由了呢?不是甄家大小姐,也不是熙妃娘娘,只是那个喜欢漂亮衣服,喜欢玩闹爱笑的小女孩了呢?
衣服已经湿透了,多余的血一滴滴的滴到地上,那声音很清脆,就像是雨滴打在了瓦沿上。
头好晕啊,有一些发困了。熙妃闭上眼睛,在心里想着,是该好好地休息一下。
窗外朝阳已经初升,把光明洒到每一个角落,可是熙妃却再也看不见了。她正长眠在一个漫长的梦中,不过看她嘴角的笑,想必是一个极美的梦。
第十章 花谢
虽还未到花开的季节,但桂花树上以有数十朵的桂花,迫不及待的开放了。那香味并不甚浓,却是叫人欣喜的。
李嬷嬷捧着几枝新折的桂花,小心翼翼的向熙妃的寝宫走去。娘娘昨天才痛失爱子,今日必定还在伤心,只望这桂花能让娘娘稍加平复一些。
李嬷嬷推开门,却被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吓坏了。
“娘娘!”李嬷嬷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就像没有人能救下墨翟,此时也没有人能救下熙妃。
“熙妃娘娘殁了。。。。。。”
公公拉长了嗓子的叫嚷,就向是一颗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的涟漪,传满了整个北辰殿,又由北辰殿扩大到了整个后。宫。
朝凤被清露扶到熙妃灵堂前的时候,还是不敢,也不愿意去相信熙妃殁了的事情。
怎么可能呢?她昨天还对自己笑,还对自己说做人要看长远一点,要忘记已经失去的东西,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今天她却冷冰冰的躺在这个一片煞白的地方呢?
周围不是传来一阵阵的哭声,这些哭声来自很多人,有北辰殿里的丫鬟,婆子,也有其他殿里的嫔。妃。这些哭声不论真假,听起来都很动情,哭的叫人心里难过。
“我的好姐姐哦,你怎么就那么去了。”
“你我同年入宫,情同姐妹,你怎舍得留下我一个人?”
认识不认识的,熟的不熟的,突然间所有人都好像和熙妃有了某种特别的联系,眼泪像是不要钱一样拼命的往外流着,那悲痛的呼唤声几乎要把要喉咙喊破。
为什么呢?朝凤还是在一边傻傻的想着,却没有想出一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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