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哑然失笑,不可能有熊罴专门要咬我的道理,只是我也很奇怪,几头伤痕累累的熊罴,看到我后,居然又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为首那头熊罴冲我呲牙咧嘴,挥臂发出咆哮。
我突然心头一沉,隐隐感觉到不妙,因为眼前这头熊罴的动作太熟悉了,好像我曾经见过,脑子迅速过滤,却没有想起跟它们之间有某种联系。柒林道:“公孙大哥,你认识它们吗?”
我缓缓摇头,下意识也挥起臂,模仿熊罴那样,向前挥了挥臂,那头熊罴“嗷”的一声狂叫,挣脱滕蔓向我扑来。周围的人东张西望,犹豫不决,不知道我为什么阻止他们殴打熊罴,都不敢阻止它。瞽叟、崇天、充数等人都紧张地盯着它向我扑近,只是他们对我的功力非常放心,在他们想来,熊罴再凶猛,也不可能对我造成伤害,甚至都不可能靠近我。
熊罴带着一股腥风,已扑到我的面前。柒林不由自主向后退出几步。我神识将全场人的各种表情尽收眼里,也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老天啊,这双眼睛令我心头一颤,浑身像是被雨淋过,脊梁骨冒出一股凉气,僵在那里。熊罴扑到了我的身上。
全场“啊”的一声惊叫,突然寂静无声,谁也没想到熊罴扑到我身上,将我整个人箍在怀里。旁边的柒林“啊”的一声哭了,冲过来掰熊罴的胳膊。
我吃力地抬起胳膊,抱住对方毛绒绒的壮硕身躯,鼻中充满一股腥味,只是这腥味是我曾经熟悉的,我感到泪水顺着自己的脸颊缓缓滑下,异能迸发间,柒林惊叫向外跌出,我颤声从胸腔挤出几个字,道:“雪亮!”
眼前的熊罴拼命点头,用手在我背上捶打,它为重见亲人感到兴奋。
它这种喜悦的样子,令我心中更是莫名悲伤,不禁运起神元,检查它的身体,发现它四肢经脉受损,双脚已无法长久站立,而且它身上的长毛也变成综色,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泪水夺眶而出,这是我到大荒后第一次流泪,是痛苦的泪,是伤心的泪,是内疚的泪。
记得我随萱王后到龙渊寻找北海玄冰刃,在断头石桥遇险,是雪亮救了我;守护北海玄冰刃的老人归天后,我曾暗自发誓要好好照顾它;而我数次遇险,都是它豁命相救,它宽厚的肩膀,曾是我熟悉的靠山,是它背着我逃出数百里,躲避智卜等人的追杀。
这份情我尚未来得及偿还,我的人却将它当作野兽擒住,尽情凌辱,肆意殴打,而且还将它伤害到这付模样,这结果令我神情恍惚,都有些不敢接受这眼前的事实。
柒林从地上爬起来,怯怯地道:“公孙大哥,怎么回事?你……你把我弄跌了。”
我心头腾升起一股无名火,眼前重现昨日的情景,重现我跟雪亮热血拼搏的情景,重现我们生死与共的情景,而它现在居然被人弄残废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地道:“是谁把它弄成这付模样,他得死!”
声音传遍全场,沉重的声音在旷野回荡,整个队伍鸦雀无声,能听到各人胆颤的心跳,柒林唯唯诺诺道:“不……不是我。”
我厉声道:“不管是谁,都得死!”
第225章 追查元凶
我的声音像是冷冽的寒风,使全场的人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持滕蔓的几个人慌忙松开手,几头熊罴获得自由,都“嗷”的发出欢喜的叫声,忘记疼痛,向我奔来,围在我和雪亮身边又蹦又跳,只是它们都不能长久站立,只能四肢着地,围绕在我的身边。我心头隐隐作痛,沉声道:“雪人兄弟,在我最危难的时候,你们把我当作兄弟,舍命相随,跟我出生入死,现在居然被人害得这付模样,我公孙灿只要还有一口气,誓将害你们的人,斩尽杀绝,灭他九族,将他打进十八层地狱,让他永世不能超生!”
听到我这番话,所有人都明白了缘由,也知道我是真要实施报复行动了,刚才围堵过雪亮的人都不禁变了脸色,惶恐不安。我抬头扫了一眼周围,暗运异能,右臂骤然变得透明,喝道:“快说,是谁把它们弄成这付模样?别想逃脱,哪怕错杀三千,我也决不手软!”
静悄悄的场中,突然响起一个平静的声音,瞽叟走了出来,跪到地上,道:“是我,是我伤了大神的朋友,与其他人无关,请大神降罪,我愿意领罪。”
我心中犹豫,瞽叟是我救命恩人,也是我手下得力干将,冒然治他的罪,恐怕会对将来作战不利。我还未有所决定,锦雅急忙跑到瞽叟身前,张开双臂拦住,道:“灿哥哥,不能怪瞽叟,他是好人。”
我本不想怪罪瞽叟,有人出头阻拦,尽管是我喜欢的锦雅,也激起我心头的怒火,道:“谁也不能阻止我,我决定了的事,就永无更改。”
柒林在旁边怯怯地道:“公孙大哥,要么你回头处置我吧,就算杀了我,我也毫无怨言,但请不要降罪其他人。”
我恨声道:“威胁我?你们以为我不敢杀你们?”
柒林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道:“我以前也做过一些错事,失手伤害过不少好人,只是后来想起,心头懊悔,知道是自己错了,却再也无法挽回。”
我心微微一动,想到修,以前修为了保护我,曾被柒林砍断一条胳膊,当年她是那么的不可理喻,跟个疯子差不多,难道我也变成这样了?我眼睛向四周望去,透过虚空,看清每个人脸的上表情,他们都恐惧不安,有的人牙齿紧咬,显然心里充满愤怒,只是不敢流露出来。我暗暗警醒,要是自己坚持一意孤行,只是为了亮雪几个讨回公道,恐怕会引起众人的不满,到头来落个众叛亲离,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我镇定一下自己情绪,向瞽叟走了过去。周围的人都紧张地闭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注视着我,我走到锦雅的身前,看到她额头因紧张沁出汗珠,伸手替她擦去,她低声哀求道:“灿哥哥,别怪罪瞽叟。”
我纵声长笑,道:“谁说我要怪罪瞽老?瞽老不仅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我仰仗的得力大将,我怎么会伤害自己人。”
说着,我身形已闪了过去,将瞽叟扶起。
全场响起欣慰的欢呼声,许多人情不自禁高喊“谢谢大神。”
这情景也感动了我,我暗暗庆幸自己没有鲁莽,扫视全场,高声道:“各位在场所有的人,都是我的兄弟,只要你们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我都心痛,我都会毫不犹豫为你们报仇,所以不是你们谢我,是我应该谢谢你们,是兄弟们支持我,拥戴我,我亦不会令你们失望,我永远都是你们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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