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澜走了几步,又折回来。李见珩站在台阶上,段澜就仰头看他。
李见珩失笑:“怎么了?像个小猫似的。”和老拐住久了,段澜也像老拐了。
段澜认真地盯着他:“如果有一天,我找不到你了,沿着铁轨向下走,会再见吗?”
李见珩说:“你不会找不到我的。”
段澜不听,又问:“如果找不到我呢,如果我消失了,你会沿着铁轨找我吗?”
李见珩知道这孩子的拗劲儿又犯了,只好哄着说:“嗯,会。一定会找到。”
段澜点点头,这回才和李见珩招手,说:“那我走了。我真的走了。”
李见珩笑着嗯了一声。
他那时还不相信会有分别的一天。
他们又到三院来了,这是段澜第一次到精神科。
原来精神科竟有这样多的人,密密麻麻,或坐或站,分诊台前排了一条长队,蜿蜒着出了门。他并不紧张自己会得到怎样的结果,他最近累了,只觉得无所谓。但轮到他的号时,他还是让李见珩等在外面。
医生姓王,戴眼镜看不出年龄,也许三十,也许四十,很和蔼。要比他想象得和蔼,他以为医生会很忙、会催促得很紧。
段澜不知道要说什么,王教授问了他一些问题,关于睡眠质量、关于他的这些或大或小的小症状。
也许医生都是要敏感、观察力敏锐的,他瞥了一眼段澜的手,那有一处到虎口的长长的伤疤,就抬眼问:“怎么弄的?”
“切苹果不小心划到了。”
王教授笑了笑:“真的是不小心吗?”
段澜没说话。
他们聊了很多,大多数时候是医生在提问。段澜不了解医生提问的逻辑和倾向,他只是顺着这些问题说下去。渐渐地,他觉得对方似乎抓到了某些蛛丝马迹,问题从一开始的“会做梦吗”、“梦到什么”、“会不会梦游”,到“走在街上的时候,你会不会有一种感觉,就是大家都在看着你”、“在班级里,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完全和同学们不在一个空间里,你是否是一种旁观者的状态”……再到一些段澜也无法理解的复杂的问题了。
王教授不问了。他在文件盒里翻找了一会儿,抽出一张纸,放到段澜面前。
上面是一些问题,段澜瞟了一眼,“你是否觉得很沮丧”、“你是否有想要自杀的冲动”、“你是否莫名感到焦虑”……他看向医生:“要我做吗?”
王教授却摇了摇头:“不。”
“那……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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