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句话都听得人厌烦。
如果冷静下来想……或许,也许,一定程度上刘瑶占理。毕竟没错,租这房子的钱是她给的,按理说,什么都得向刘瑶报备。可报备了,刘瑶会答应吗?刘瑶知道……哪怕一点……知道一点他的事情吗?知道如果没有李见珩,他早就孤零零地死在这里……像他向往的自由理想一样死在这里吗?
“他不会再来了。我已经让他走了。什么也没动,什么也没拿,我也没事。所以你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段澜还是克制住了那一点莫名的暴躁的情绪,回过头去。他决定向往常一样后退一步,把话语权留给刘瑶。
可刘瑶要的不是服软:“他到底是谁?”
“……三中的一个朋友。”
“三中?”她的音调陡然提高了,像是气极反笑一般,“段澜,你都堕落到和三中的人打交道了?”
段澜没吱声:堕落就堕落吧。随她怎么说。
但刘瑶接下来的话让他非常不舒服:“你知道三中学生都是什么样的人吗?啊?打架斗殴哪一次少了他们你没见过吗?附中的学生不够你交朋友吗,你跑去和那帮小混混玩,段澜,你是不是疯了?”
她一抱手臂,咄咄逼人、反唇相讥:“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之前成绩下滑得那么厉害,都和他们鬼混去了吧?那你的心思能在学习上吗?”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到后来,几乎是吼。老拐在段澜怀里,犹被吓得打了个哆嗦。“他们没人管,混完高中了爱去哪打工去哪打工,找不到工作就当无业游民,实在不行回家啃老,你是看你妈钱赚得太多——也想这样吗?”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段澜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猛地回过头来。
“你还会顶嘴了——”刘瑶冷笑一声,“啪”地把包砸在餐桌上。
她原本还要继续说点什么,但段澜冷声打断他:
“对,我就是顶嘴了,怎么了,不可以吗?只有你说、我听的份吗?”他一字一句,这样和刘瑶呛声。“你根本不认识他,你根本不知道……你看不起的那些人在他们自己的生活里是怎样的挣扎的。”
他此时的神情和平时任何一种神情都不一样:他从前习惯沉默着、面无表情地听从刘瑶的指挥,但他此时的表情并非刘瑶所熟悉的那一种“无动于衷”。
这是刘瑶不认识的段澜。
老拐通灵,像是感受到了段澜周遭气场的变化:那微妙的、不知名的、黑暗的情绪终于突破段澜的克制,彻底弥散开。
它如一团黑云、黑雾,压迫在段澜头上、身上。他的主人显得阴气沉沉。
这样压抑的气场让老拐非常不适,左看看、右看看,不知所措,终于“喵”地一声叫了出来。
于是听见段澜说:“你为什么可以这么……理所应当的,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调查——就自顾自下你的论断?”他说,“你见过他吗、你认识他吗,你知道他对我来说是什么意义的存在吗?你知道我在学校没有朋友、你知道我在这一个人待着多难过吗?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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