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嘴上问的却是:“她……公司在哪?”
蒋瀚云摇摇头:“你要到公司去,估计找不到她了。她好像……走了。”
“什么叫走了?”
“股份还保留着,实权却不在她手上了,位置也让出来了。估计是年纪大了不想干了?这也很正常,光吃股份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不愧是令堂,你这个聪明劲儿估计随了她,人啊……”
段澜径直打断他:“她去哪了?”
“那我可不知道,”蒋瀚云没好脾气,“我是万事通啊?手眼通天?我也就能知道……最后一次出行是飞机,落在杭州萧山。”
段澜却沉默不语。
“怎么了?”
——她回去了。
回到那个曾满载他童年记忆的江南水乡。
仿佛要守着最后一方天地和回忆独自老去。
她强势独断了一辈子,和段澜争来斗去这么多年……最后却全认输。
最后她竟把年轻时觉得最重要的一切事业名望拱手相让……
五十多年,才听明白已然离开的爱人,年少时和她在未名湖畔相爱时所说的:“原来命运指引我到这里,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和某个人心意相通,只是为了这一生能收获一份爱。”
竟是这个意思。
段澜心中最后一点隔阂与防备便悄无声息地化解了。
第二十九年,他忽然意识到,人生的有些痛苦,有时仅仅是相互折磨。
他去找李见珩时便是心平气和的。
李见珩看到他一点也不惊讶,只是挑眉笑道:“这么快?我还以为你还得再要几天时间才想开。”
他坐在诊室里,开门见山地问李见珩:“我的心结是什么?”
李见珩笑笑:“你明明自己很清楚。”
段澜微怔,又听李见珩说:“我也是,我真笨,你暗示了我那么多次……我居然没有发觉。”
“你总把两个字放在嘴边,一个是死,一个是疯。可如果你真要死,真要疯,早就这么做了,不会这么痛苦挣扎……不会努力撑过十年。你心里有一个念想,吉光片羽一般,怎么抓也抓不住,可是却让你支撑了十年。”
“我一开始以为是理想,可是你和我说,你讨厌听见‘理想’这两个字,你的理想已经不作数了。后来我又以为是周蝉,我以为你不甘心,可是你却告诉我你和周父和解了。甚至我兴高采烈地猜测是不是‘我’,可是你得到了我……却没有从良夜中走出来。那到底是什么呢,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聂倾罗和我喝酒,他和我提到一个词,‘悲剧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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