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隐竹不知为何,大喊道:“三姐姐……他是坏人!坏人!!”
可是,似乎没有人听见她的呼喊。没有一个人看向她,三姐没有,那个人也没有。无论她呼喊的声音多大,可是就是没有理她。她似乎融入了空气,不为人知,也不为人在乎。一切似乎已经成了定局,自己无论怎样做,也没有人会知道。
风吹过家门前院的竹林,发出浅浅的声音。“沙沙”的声音似带有节奏,仿佛是在轻语。他们在说什么?是在嘲笑人的悲哀么?
竹林的竹叶轻轻波动,划破空气,画出各个大大小小的弧度。竹叶上的露水顺着血脉分明的茎叶流下,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射成多色的光芒。他们在哭啼么?是在为人的天真而哭啼么?
“来来来!新娘子踏过了门槛,就算他家人了!”媒婆的脸上也有掩饰不住的喜气。
“大哥,三姑娘也要嫁人了,恭喜啊!”
“二弟,你不辞辛苦地从燕国赶过来,这一路的劳顿想必是十分疲劳的吧。今晚,咱哥俩可要好好干几杯。”
“好啊,这次过后,只怕也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没有机会……
没有机会。
没有机会!!
记忆似是如潮水般从白隐竹的脑海里涌出,一波一波袭来,似乎要把她淹没。
这一切一切……她都经历过……
那深深入骨的切肤之痛,从记忆里翻涌而出。
她不由得惊恐,放声大叫:“不要!!”
血色婚礼(3)
空气之中突然响起一声破空的尖锐刺耳的声音,随即一个刺穿的声音打破了整场婚礼的喜庆。
庆祝的人们顿时停下手中的动作,呆呆地望向这里。
一柄青铜长剑,透过身体,从胸前穿进,却从后背露出半点剑尖。剑尖染血,血在红衣上绽放出红艳艳的牡丹。
那是一身嫁衣,一身染了鲜血的嫁衣。
三姐痴痴地望着身上的伤口,似乎是忘了喊叫疼痛,只是那么呆呆地站着。
一直站到无力地倒下,宛若一只折翼的红蝶,一朵凋谢红莲。盛极而衰,或许,不过只是须臾罢了。她的眼神之中了然已经没有了喜悦之色,充斥的,不知道,是一种可否称之为悲哀的情感。
那个人,面容冷冽,一片冷落。手腕环绕之间,就将手中的剑,攻向震惊之中,久久没有回神的将军。
将军毕竟是经历了许多场战争之人,须臾之间便已经反应了过来。徒手紧紧抓住了剑身,可这剑太过于锋利,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像一条丝线,又宛若一道流水,顺着剑身缓缓流了下来,染湿了染红了刽子手的手腕。
可再好的反应,再能与之抗衡的武功,最终也只是徒劳。毕竟,那位将军只是徒手!手上,身边,没有一件兵器。
终于,他倒下了,这个身经百战,留名青史的将军,倒下了。他倒在了信赖的人手里,至死时的眼神,也是茫然,却看不出一丝怨恨。
那个人的声音,宛若三伏的艳阳也化不开的冰冷,即使隔了许多许多年,白隐竹依然能够记得他说过的,那无情至深的话。
她记得他是这么说的:“你虽然是我的大哥,但我们,各为其主。”
随即,他翻手攻下将军身旁的妇人,旁边的妇人并没有武功,只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女人罢了。
白隐竹清晰地记得,当时,她的眼中亦没有怨恨,反而是一种淡淡的幸福。嘴角那丝淡淡的微笑,透露着隐隐的满足。
白隐竹不懂,直至多年之后,她也面临着生死离别的时候,她猛然懂了。那种感觉,是一个能够和心爱的人死在一起的满足感。
若非同年同月同日生,倒能够落得同年同月同日死,这种感觉,或许……也是十分美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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