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聿眼神落在她精致的小脸上:“只是来看看我,就能减少你的愧疚感,还是这样能让你好受一些?”
江瑶月呼吸放缓,有些被看穿的窘迫感。
她脸上表情有些迷茫,好一会儿才低声开口:“孟怀聿,对不起。”
孟怀聿情绪有些焦躁,高烧让他理智全无,他重重喘了口气,忽然掀开被子下床,大步走到她面前,低头看她:“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我还没有满意,你怎么能走。”
江瑶月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仰着小脸看他。
孟怀聿呼吸灼热,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的表情:“既然是来赔罪,就该有赔罪的样子。”
江瑶月手心有些湿意,唇瓣微张,好一会儿才问他:“怎么赔罪?”
孟怀聿盯着她微张的唇瓣,喉结动了动,声音低哑:“我生病了,照顾我。”
江瑶月彻底放下了现在就要走的念头,想了想开口:“我给你煮粥。”
她照顾人的经验很少,有些试探的继续说道:“喝完粥,再吃颗退烧药。”
孟怀聿有些站不住,勉强同意:“行。”
江瑶月心跳莫名突突,转身下楼去厨房。
她的背影像是逃走。
做饭的阿姨最近可能没来,冰箱里空空,她盯着空了的冰箱发呆,然后回过神就去找米。
在孟怀聿的家里,见到米面,多少有些带着烟火气的不真实感。
他在镜湖区的别墅吃饭的次数很少,平常没有应酬的时候,大多都是去萃华堂吃。
只有她住在这里的那段时间,他的厨房才动了火。
米洗干净,小火慢熬。
孟怀聿在楼上一直没有动静,江瑶月将粥端上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二楼光线昏暗。
她走的很慢,进去卧房的时候,孟怀聿在床上正在忍耐,他头痛欲裂。
察觉到动静,他长臂一伸,啪的一声将壁灯打开。
昏黄的光线驱散了满室的黑暗。
江瑶月端着粥过去,便发现他眉头紧皱,双眼紧闭,一时有些忧心他是不是被烧坏,忍不住开口:“你起来喝粥,我去拿药箱。”
她对这里,不算陌生。
药箱里的常备药也很全,会有人定期更换。
她跑去找退烧药,又烧了热水,回来的时候却看见他躺在床上没有动,粥还放在床头柜上。
孟怀聿听到她回来,睁开眼看她。
江瑶月心里一紧,上前去探他额头,烧的烫手。
她收回手,低声问他:“能坐起来吗?”
他没出声,撑着双臂坐起,依旧沉默看她。
身上明显比刚才还要烫,甚至有加重的趋势。
江瑶月坐在床边,端起粥到他面前。
孟怀聿没接,盯着她看,语气淡淡:“喂我。”
明明已经高烧的快要神志不清,却还是带着上位者的强势。
江瑶月看他,他现在形容实在狼狈,一双眼通红,唇瓣都有些发白干裂,他的身体状况可能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差。
他靠坐在那里,脆弱的等着她。
江瑶月到底忍不住妥协,拿起了勺子,开始认真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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