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双手怀抱,靠在门上,并不接茬,只沉声叮嘱:“速战速决。”
林若初便一边拔下钗子,一边往墙角走。
她跟大哥林景行学了武艺,跟二哥林思齐学了学识。
他们二人都不曾教过她审讯之法。
这件事,是李玄教她的。
李玄教她,人身上,有许多法门,有的可以让人顷刻毙命,有的则会让人生不如死。
他在去前线前,偷偷教她这些,边教,边说:
“若许愿有用,我愿你一辈子都用不上这些。可惜,这世间黑白善恶,总是盘柜错节,我怕我不能一直将你护在光里,便得提前教你,如何面对黑暗。”
李玄总是未雨绸缪,总是忧心忡忡。
小小年纪,便锁着眉头凝望远方,林若初常常笑他像个小老头。
没想到,终是让他一语成谶。
林若初单膝蹲在那屠户前,在惊恐的注视下,淡然一笑:
“你是自已说?还是想求着我让你说?”
钗子没有见血,李玄已经把人审透了,也把人审怕了,那屠户一见钗尖戳到眼前,便吓得什么都招了。
这倒是省下一根钗子,林若初指尖转了下,重新将钗子插到发髻上,随后,她重新把那屠户的嘴巴塞好,拿出自已吃饱喝足的劲儿,将他暴揍了一顿。
屠户疼得呜呜直哼,豆虫一样缩在墙角躲无可躲,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哼哼唧唧的求饶。
靠在一旁的李玄,却完全不觉同情。
想到那被铁链锁在院中的女子,他只觉得林若初下手还不够狠。
其实,林若初心里是相信李玄审讯功夫的,林家军的地府判官,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同为暗部的林景行,只在暗器的研制上胜他一筹,人心博弈,一直是李玄的长项。
她知道这屠户落到李玄手里,必定会干干净净地把所知信息一字不差地吐出来。
她之所以想自已审,说到底,还是想亲自给桃鸢报一口恶气。
想亲手,为被她所害的桃鸢,做一点事。
李玄猜出了她的想法,才会这样安排。
等她揍得大汗淋漓,眼见那屠户只剩一口气了,林若初才松开拽着他前襟的手,走到李玄旁边。
“还是只有桃鸢逃跑时的线索,这畜生没敢报官,侯府不管,只敢自已去找,自已的村子和邻村都翻遍了,都没找到桃鸢的影,线索断了。”
林若初有些疲累。
既高兴于桃鸢没有再次落入歹人之手,又难过她们的线索也断了。
李玄看着她因为过于用力而一片红紫的拳锋,从怀中取了帕子和药膏,一边帮她擦掉血污,一边帮她抹药。
“我把他绑上来,只是给你出气的,现在,可否痛快了?”
“又痛快又不痛快的。”
林若初垂着脑袋嘟哝。
她有点不敢抬头。
李玄的大手托着她的手腕,微凉的指尖在她手背上来回摩挲,薄荷的药味在空气里蔓延。
她想,自已的脸肯定是很红很红的。
李玄看她这副模样,只以为她是因为没审出更多有用的线索而垂头丧气,便将药瓶放在她手心,缓声道:
“桃鸢其实没有逃得那么快,这屠户没找到她,是因为邻村有户寡妇把她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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