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颐追去,见到那人的面孔,也不禁皱起了眉:“你是…那个汉人?”
眼前跌落在地的,正是那日与突厥人在一起的那个汉人。
“来,他在这儿!”
“他已经被拿下了!”
嘈杂一片。
此时火把在暗夜中熊熊亮起数十家丁闻声赶来将那人扣押在地,众人惊诧之际,从人群中踱来一个硕大的身影:“哪个犊子坏我好梦!”
是唐安业…唐颐心里咯噔一下,落了空。
唐安业眯眼扫视众人,看到文玘时,顿感不快:“呸,又是这个晦气的家伙。”
文玘眉间若蹙。
“别扣着我,我有手有脚…”被压在地上的那人抵抗着。
唐安业走向前,俯视道:“深夜潜入我府中是干什么来的?”
那人怒视道:“明知故问!要杀要刮给个痛快!”
唐安业冷笑一声,抬脚向那人踹去。
“等等!”唐颐连声止住,“唐安业,话还没有问清楚呢,不可随心妄为…”
“小丫头片子,我的大名是你能叫的吗!怎么还教我做事?给我起开!”
“这人与边城要事相关,理应先审再罚,唐公子这是要滥用私刑吗?”文玘挡在唐颐身前。
文玘;“上回聚众赌博,这回暴力逼供,唐公子,你对律法是一无所知吗?”
唐安业心一颤:怎么又是他!打打不过,说说不过,这块儿硬石头真棘手!
“哼,晦气!”唐安业见又那双压低的眉眼,知道这人狠厉,便匆匆丢下了句“审完后把人交给我”后便甩袖离去。
唐颐松下一口气,让压在那人身上的家丁起身,反扣着那人的双臂:“你不是马畅?”
“俺是他老子!”那人有连声道,“这事与他无关,要杀要剐冲我来!”
文玘问道:“是突厥人派你来盗布妨图的?”
“派?俺是自愿的。”那人高昂起头颅,枯黄而又瘦削的面庞上颧骨高耸,混沌的眸中藏着寒笑。两人不解地相视。
“你可知,这布妨图关乎全晋阳城百姓的安危…”
“安危?”那人嗤笑,“你们担心这城中富贾的安危又有几人顾过西北布衣的生死!饿殍遍地,易子而食…西北没粮也得拼死供着这城中的酒池肉林,凭什么!”那人眸中涌上的不是泪水,而是声嘶力竭的怒吼,“是,我是晋阳的叛徒。可没有突厥人施予的一口马奶,我连叛徒都不是,就是个饿死鬼!”泪水嵌在满脸的沟壑中,他激动地扭动着佝偻的身躯。
唐颐:“突厥潜入晋阳的有几人?”
“没几个!还被你们给杀了…”
文玘:“盗布防图不是新可汗的意思吧?新官上任三把火,不处理内患而盗一座别国小城的布防图,不合逻辑。”
“盗布防图是上次那俩人的主意。”那人张大嘴巴,脸上的褶皱堆在一起:“呵,想来他们跟我也没什么两样,都不过是一只丧犬,不,连狗都不如!哈帕着,曳尾求宝去讨上位者的欢心他们还丢了命。。。哈哈哈哈,汪汪,哈哈…”他狂笑着,挣扎着,骨头厮磨的声音令人寒颤。
“小姐,他已经疯了。这人我们得去带给长公子…”压在身后的家丁吃力地说着,“安生点儿,走!”他被拉拽着押走,一路上,声音激荡:“我们就是这乱世中的草芥,我们的哭声,又有谁能听见?投身突厥,不过是换个人跪罢!继续汪汪汪,哈哈…”那人扯着嗓子呐喊,大笑,双颊上淋下两行浊泪。
夜,渐渐的回到平静。可唐颐元玘伫立在原地,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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