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过了午时,姜妧才醒,已不记得昨夜是何时入睡的,他为她沐浴更衣的记忆也浮浮沉沉。
素湘天未亮便出了府邸。
兰絮看着安静翻着账册的主子,又看向沉静磨墨的青琅。
“素湘不在,院里倒比往日安静些,树上雀儿都少叫唤两声。”她将药碗搁在案几上笑道。
姜妧从账册间抬眸:“她若在,青琅耳畔怕是又不得安宁了。”
青琅手中墨条在砚池里凝涩一瞬,垂睫:“属下倒图个清净。”
姜妧轻笑,汤匙刚触到唇边,珠帘忽被掀开。
素湘风风火火冲进来:“姑娘,我回来时在府侧门瞧见一女子抱着二公子的狐裘,被小厮领进府了!”
姜妧手一抖,襟前立时洇开一片药渍。
“二公子的狐裘怎么在外头?”兰絮慌忙取帕子擦拭,想问清楚这事,以免二少夫人孕中多思。
姜妧攥紧汤勺,麻木将药送入嘴中,一勺接着一勺,没有出声。
“昨夜追捕大公子时,狐裘许是遗落了。”青琅连忙出声,“那女子想来是归还狐裘。”
昨夜公子并未带他去抓铺大公子,但公子身边肯定不会有其他女子。
素湘咬着唇欲言又止。
这些日子她夜夜瞧见二公子归来,身上总沾着脂粉香,次次都径直往浴房去。
可顾及姑娘有孕,她到底没有敢告诉姑娘。
就在素湘思绪飞扬之际,谢姝瑶哭着踉跄扑进来:“嫂嫂。。。祖母呕血了!”
姜妧倏地起身,几案上的药碗都被裙裾带翻了。
静和堂早已围满人,府医正收起脉枕:“急火攻心所致。”
她的目光越过一众人,落在跪在地上的青衣女子身上,发间仅一支素簪,怀中狐裘有几点泥渍。
“妧丫头仔细身子。”二夫人不动声色上前,压低声音:“这疯妇竟自称是崇侄儿妻室,抱着岑侄儿的狐裘,偏要岑侄儿作证。”
“真是可笑,如今崇侄儿失踪,哪里来的妻?”
姜妧微怔,默默收回视线。
谢崇私藏端王私兵的兵印,与西域公主、端王勾结谋划造反,事发后潜逃,陛下下令封锁城门,大肆搜捕,若不是谢岑,谢家恐怕早已因这等谋逆大罪被满门抄斩。
昨夜谢岑抓到谢崇,但消息还没有传开,此刻谢家还并不知。
“一派胡言!将她赶出去!”上方小榻传来老夫人虚弱气音。
隔了许多年,旁人许是不记得跪在地上的女子是谁了,但她记得一清二楚。
姜妧抿了抿唇,能让老夫人如此生气,还敢自称是谢崇妻的人,除了那位意欢再无旁人。
“老夫人,民女未胡言,您若不信,将谢大人寻回来一问便知。”意欢单薄的身影簌簌发抖。
满屋抽气声中,老夫人撑着引枕坐直,故作不认她:“哪里来的野蹄子浑说!”
当初就该赐她一杯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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