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满月那天,府中张灯结彩,宾客盈门。
姜妧轻缓抱过乳母臂弯里的婴孩,那团粉雕玉琢的小脸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眼尾还有一颗淡红小痣若隐若现,也不知道是不是孕期心绪起伏时落下的印记。
“二少夫人,范家夫人来了。”兰絮掀开珠帘。
姜妧将孩子交给乳母,扶着锦垫就要起身相迎。
姜晚吟见状,连忙碎步过来阻止她起身:“妧儿别动,月子里可不能马虎。”
“刚生完孩子,可不能落下病根儿。”
姜妧听到她说的这话,弯着眉眼点了点头。
十八年前阴差阳错,她与姜晚吟被抱错,得知真相被接回上京后,眼前人却早已梳起妇人发髻。
姜晚吟及笄后便嫁给了大十岁的范漾做继室,好在范漾对她还不错。
乳母将襁褓婴儿放进摇篮中。
姜晚吟被可爱的小团子吸引了过去,伸出指尖悬在婴孩手背上寸许,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摸摸吗?”
姜妧点了点头。
姜晚吟手指轻触他蜷缩的掌心,不料小娃娃忽地露出无齿笑靥。
“当真是个灵慧的,真讨人喜欢。”姜晚吟话音里掺了丝颤音,眼底泛起薄雾。
姜妧倾身抱着她,这两个月范漾到处求医,可还是无果,姜晚吟连续喝了五年的避子汤,如今要孩子很艰难。
“听闻前几日上京来了个蕲州名医,回头让范大人去寻寻。”姜妧轻拍她后背。
姜晚吟扯出笑容,“瞧瞧我,来看你与孩子,却反倒让你安慰了一番。”
她截住话头,垂眸将襁褓褶皱抚了又抚,喉间哽咽未发出半点声音。
在范家,她除了范漾再无旁人,她嫁过去时,范漾的两个儿子,一个已经五岁,一个三岁,正是记事年纪。
知道她不是亲生娘亲,孩子们虽不失礼数,却总似隔着层薄纱,待她与待亲祖父母终究不同。
尤其每逢家宴,看到孩子们与范漾以及祖父母嬉闹,她总觉得自已是容不进去的外人。
“该让乳娘抱去前厅见礼了。”姜晚吟挣出个明艳的笑。
。。。。。。
两个月后,姜妧反复告诉他身子已无碍了,谢岑才许她出府,并且带她去了一个很重要的地方。
姜妧看着墓碑上的名字,陆清桉。
忽地记起扬州城细雨里那个撑伞作揖的温润公子。
谢岑牵着姜妧的手静立了许久,临走前,才缓缓说:
“我将那个等我的小姑娘娶回家了。”
姜妧没有过问陆公子是怎么去世的,害怕勾起谢岑的回忆。
可谢岑怎么看不出小娘子眼中的疑惑,垂眸将她抱上马车,指腹摩挲着她指尖。
“那三年,太子年幼,端王欲夺位,陆掌印想让年幼的太子做傀儡皇帝,我与清桉以为陆掌印一心向先帝,便一直不疑他,最后清桉死前才知陆掌印阴谋诡计。”
姜妧顿了顿,攥紧了他手指。
还记得陆公子比他还要小上一岁,去世时才十八。
谢岑将她抱在怀里,垂睫凝着怀中人发顶,思绪飘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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