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已经是次日下午。
姜妧喉头干紧,低低咳了几声,腹部传来痛,下意识地蜷缩起身子,手掌捂上肚子,眉心都不由得拧了起来。
房门被轻轻推开,素湘端着一碗不知道什么东西跑了进来。
“姑娘!”她三两步来到床榻前,眼眶泛红,满脸都是心疼,“可有哪里不舒服?”
姜妧费力地从被褥里探出脑袋,虚弱问了一句:“今日,是初几了?”
素湘将汤碗搁在一旁小桌上,拿起丝帕,轻柔为她擦拭着额头的冷汗,“已是九月十二了。”
担忧地凑近,看着她苍白的脸,“姑娘,怎的出了这么多冷汗?我去求求范大人,让大夫来给您瞧瞧。”
船上只有一位大夫,如今谢大人昏迷不醒,大夫一直守在那儿,片刻都不敢离开,范大人也在旁边看着。
姜妧无力垂下眼眸。
脑中思绪翻涌,稍作思忖后,“无碍,许是月事要来了,肚子有些疼罢了。”
素湘扳着手指算了算,“姑娘月事都推迟十日了。”
姜妧脑袋昏昏沉沉,轻“嗯”了一声。
“可能乘船劳累又晕船,才会推迟了。”
素湘懵懂点头,端过汤碗,汤匙搅了搅,“这是驱寒的姜枣羹,吃下去,肚子也许会舒服点。”
姜妧勉强喝了两口,又急切问:“阿献如何了?”
素湘小声回应:“献公子如今被关起来了,今日范大人还同意我进去为献公子送吃食。”
姜妧神色微凝,是他同意范漾让素湘进去的吗?
她双手抖得厉害,攥紧了被角,“那他呢?”
她只记得他将她抱回船舱,后面意识模糊,什么也记不清了。
“谢大人他…”素湘话到嘴边,又犹豫着顿了顿,“谢大人不太好,听青琅说,现在都还没有醒来。”
姜妧听了,睫尾颤了几下,又将脑袋缩在被子里,半晌才闷声“嗯”了一下。
藏在被子里的双手死死攥着被褥,整个人蜷成一团。
“姑娘又晕船了吗?我这就去寻些酸梅来。”
素湘刚离脚,姜妧胃里又开始搅得厉害,酸水直往喉咙口冲。
实在忍受不了,掀开被子,趴在榻边,将刚才吃的两口羹吐了出来,直到什么也吐不出来,胃里仍在痉挛,弓着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她的双手紧紧抓着榻沿,泪水顺着下巴砸在地上,洇出一片苦涩。
船晃了两日,似要将人都摇散。
姜妧绵软无力地在榻上躺了整整两日,每日都被难受反复折磨。
腹部疼痛一阵接着一阵,胃里刚消停一会儿,又开始翻江倒海,酸劲从喉咙直往上顶,每一次反酸都让她忍不住干呕,可又吐不出什么,只觉得天旋地转。
整个人被折磨得没有一点生气。
也不知道这是在回上京,还是在前往鄱阳湖口。
入夜,灰蒙蒙的天暗了下来。
沉沉脚步声落在榻边。
姜妧意识迷糊,但也能隐隐听见动静,声音无力,断断续续地呢喃:“素湘,我不想吃东西,你退下吧,我想睡一会儿。”
她好难受,好想睡觉,睡着就不难受了。
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抚上她额头。
突如其来的凉意,让她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了几分。
姜妧微阖着眸,仅能撑开窄窄一隙,从微隙中望去。
谢岑坐在榻边,正低眸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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