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恍若血痕爬上冷白腕骨,谢岑盯着文书上晕开的墨渍。
“告诉姜柏山,刑部钉床的倒刺长三寸七分,可比不得祠堂的青砖舒坦。”
谢岑指腹碾过文书上墨迹未干的字,生生将宣纸揉出个窟窿。
他竟不知,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暗卫领命退下,隔日便将句话转告于姜柏山。
姜柏山脸色煞白,带着几分惊恐问:“谢大人的意思是让我跪祠堂?”
都怪素湘那个死丫头,若不是说出那些话,谢大人又怎会找他麻烦。
暗卫却未语,独留他一人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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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妧在家中待了几日,直到出嫁前一日,乔雪娘才问出那句话:
“妧儿,你老实告诉我,谢大人是不是你等了三年的人?”
姜妧为了不让她担心,没有瞒她,点了点头。
乔雪娘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娘只希望妧儿多爱自已,多为自已着想,不要觉得这是自私。”
又拉着她手嘱咐了许多话,才让她离去。
回到卧房门口,只见姜献立在门前。
少年原本垂着睫,掩着眼底红意,瞧见地上被月色拉长的影子,缓缓抬睫,声音涩得不像话:
“真的要嫁给他了吗?”
“嗯。”姜妧立在他身前,抬了抬头,凝向他。
夜风拂过少年乌丝。
风好像很大,吹得他眼睫直打颤:
“是因为陛下赐下的一纸婚书,还是心甘情愿的?”
姜妧静了几息,坦白地告诉他:“如今的话,都有吧。”
姜献沉默。
他一向与阿姐亲近,又怎会不知——
嫁给那人,是她十五岁的执念,是想到他,心都会发颤的执念。
少年拿出一个檀木梳头匣子,缓缓递给她,压了压涩音:“为阿姐添妆。”
他垂眸,手指轻轻摩挲着匣子边缘雕刻的并蒂莲。
里面装着的梳子,在寻她前拿了出来。
梳子寓意结发同心。
可他没有资格送她梳子,没有资格为她梳发插簪,更没有资格与她结发。
姜献覆下长睫,看着湿漉漉的地面,好像下雪了,好冷啊。
姜妧接过匣子,沉甸甸的,正要还给他,他却头也不回的跑了,只留下了一句话:
“雪下大了,阿姐快进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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