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青,有你的挂号信!”
穿着一身厚厚的棉袄,带着一顶破旧的雷锋帽的邮递员,骑着一辆老旧的二八自行车,叫住了走在厚厚积雪泥路上的傅遮危。
傅遮危停驻脚步,皱起眉头,狭长漂亮的眼眸冷冷看了邮递员一眼。
那眼神清凌凌的,比初春的黑省气温还要冷。
立春刚过,冰雪还没有完全融化,零下二十多度的低温,将田地冻得跟铁块一样坚硬。
曙光生产大队还没有开始春耕,桐花村的知青和本地村民们也都闲赋在家,继续猫冬。
傅清清病了。
因为村里发放给他们的破屋四面漏风,他们家里人又买不起煤炭烧火取暖,傅清清身子骨弱,被冻坏了。
她发了高烧,因为村里医疗条件落后,缺医少药,她的病一直拖着,没能得到及时的治疗,陷入了昏迷。
村里的赤脚医生来看过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她这病我治不了,你们还是赶紧送她去县医院看看吧。”
可傅家哪有钱去县城看病啊?
别说看病的钱了,就连去县城的路费,他们都凑不出来。
更何况,村里的人对他们一家避之不及,根本不会有人愿意借车给他们。
母亲董玉兰没日没夜地守在傅清清的床边,眼睛熬得通红,整个人都憔悴得不成样子。
就在今天早上,傅清清突然醒了过来,声音微弱地告诉董玉兰,说她想吃鸡蛋羹。
供销社已经好几个月没有鸡蛋出售了,别说鸡蛋了,就连鸡蛋壳都见不着一个。
看着自已小妹苍白的小脸,傅遮危咬了咬牙,去了一趟芦苇荡。
但芦苇荡这块地方,早就被知青和本地人犁遍了,就算是有野鸡蛋和野鸭蛋也早就被人捡回去,哪里还轮得到他。
他在芦苇荡里找了整整一天,依然一无所获。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如果清清的烧再不退,再这么昏迷下去,恐怕就真的挺不过去了。
可他这个做哥哥的,却连她最后时刻想吃的一碗最简单的鸡蛋羹都弄不到。
眼看着天也要黑了,什么都没找到的傅遮危心情烦闷异常。
在回去知青宿舍的路上,还被邮递员莫名其妙的喊住。
他不耐烦的看了过去。
邮递员刹住车,一条腿撑在地上,从挎包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包裹,借着微弱的天光看了一眼上面的地址,又看向傅遮危:“傅遮危?有你的挂号信!京都寄来的!”
京都?
傅遮危微微一怔,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起来。
京都那些所谓的亲戚,自从他家出事后,为了撇清关系,早就跟他们断绝了往来,一个个避之唯恐不及,怎么可能还会给他寄信?还是挂号信?
他迟疑地走上前,目光落在邮递员递过来的包裹上。
包裹不算太大,但分量不轻,上面用工整的字迹写着他的名字和地址,寄件地址是京都的一个邮局代号,却没有写寄件人的姓名。
“在这儿签个字。”邮递员冻得直跺脚,哈着白气,从军绿色的挎包里掏出登记本和一支笔递给傅遮危,指了指需要签名的地方。
傅遮危沉默着接过笔,接过那支被冻得有些出水不畅的钢笔,在指定的位置,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已的名字——傅遮危。
“好嘞!那我走了啊!冷死了!”
邮递员收回笔和签收单,把邮包往身后一甩,蹬上自行车,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逐渐浓重的夜色里。
寒风凛冽,傅遮危独自站在空旷的土路上,低头看着手里这个沉甸甸、来历不明的包裹,心里没有半分波澜,甚至有些漠然。
他随手撕开了包裹的封口。
包裹被撕开,露出里面东西瞬间露了出来。
看清包裹里的东西后,傅遮危的瞳孔骤然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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