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遮危接过药包和钱。
“谢谢。”
他低沉地道了声谢,没有再多看小护士一眼,转身便走。
呼啸的北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裸露的皮肤瞬间就冻得发麻。
傅遮危攥紧了手里的药包。
那张十元“大团结”,并不是他自已的。
是林见雪寄来的。
就在他今天收到的那封京都挂号信里,和那些雪中送炭的票券夹在一起。
像这样的“大团结”,信封里还有整整十九张!
二百块钱!
还有那么多的全国粮票、布票、工业券……
这不仅仅是钱和票,这是他们傅家,是他和妹妹傅清清的救命钱!
冰冷的风雪粒子直往眼睛里钻,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感。傅遮危用力地眨了眨眼,却感觉眼眶深处,有什么东西滚烫得厉害,几乎要灼伤他。
清清……
他的妹妹,终于有救了。
连日来压在心底的恐惧,焦虑,此刻终于被这一包药抚平。
无声的擦了一下从眼角流淌下来的温热液体,傅遮危不再像来时那般步履匆匆,脚步沉稳了许多,但方向却不是回村的路。
路过镇上的供销社和副食品商店时,那熟悉的、混合着煤油、肥皂和各种杂货的气味飘入鼻端。傅遮危的脚步顿了顿,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极快的情绪。
他想了想,转身走进了副食品商店。
“同志,买肉。”
柜台后面,穿着蓝色工作服、戴着套袖的售货员抬起头,例行公事地问:“要多少?要哪里的?”
“一斤五花肉,再要一只猪脚。”傅遮危的声音平静无波。
五花肉肥瘦相间,熬油炖菜都香。至于猪脚……他记得清清那丫头,以前在京都的时候,最馋的就是母亲董玉兰用黄豆炖得软糯脱骨的猪脚,每次都能抱着啃半天。
这丫头,跟着他们,受苦了。
买了肉,用油纸和草绳仔细包好拎在手里,那沉甸甸的分量,让傅遮危的心也跟着踏实了几分。
然后,他又转头走进了隔壁的供销社。
供销社里人更多些,也更嘈杂。
“同志,买鸡蛋。”傅遮危走到卖农副产品的柜台前。
柜台后的售货员是个中年妇女,态度有些不耐烦,头也没抬:“鸡蛋没了,今儿就剩鸭蛋和鹅蛋了,要不要?”
这个年代,物资紧缺,什么东西都不是随时都有的。
傅遮危没什么表情,淡淡地说:“那就买一斤鸭蛋。”鸡蛋鸭蛋,都能给妹妹补身子。
付了钱,拿了用草窝垫着、防止碰碎的鸭蛋,他的目光却在无意间扫过旁边货架时,停顿了一瞬。
那里摆着几罐铁皮圆筒,上面印着醒目的红色大字——“麦乳精”。
那是麦乳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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