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雪?”董玉兰先是一怔,随即,一个模糊而秀丽的影子在她脑海中浮现,“小雪?你说的是……以前跟我们在一个大院住,后来和你一起上高中的那个林家丫头?”
因为儿子和林见雪曾是高中同桌,又都住在一个大院,董玉兰对那个漂漂亮亮的女孩子有些印象。
“……你和小雪还有联系?”
傅遮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怀里掏出了另一封信,递给了母亲:“信也在这里,您看看就知道了。”
董玉兰接过信纸,借着微光展开。
信纸上的字迹娟秀工整,带着女孩子特有的细腻和温婉。
信的落款,清晰地写着“林见雪”三个字。
整封信的语气真诚而恳切,措辞也符合林见雪过去那种温和有礼的性子。
董玉兰一字一句地看完了,紧绷的神经终于缓缓松弛下来。她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将信纸小心地重新折好。
“原来是小雪……”她喃喃道,“这孩子心真好……我们家发生了这样的事,还记挂着我们……”
有了这封信,钱票的来路就解释清楚了。
悬着的心彻底放下,董玉兰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不过……
她蹙起眉头,有些迟疑地问道:
“你把我们家的传家宝,送给她了?”
那镯子是清宫传下来的,是傅家专门传给儿媳妇的,价值连城。
就这么给人家姑娘了?
傅遮危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伸出手,将母亲手中那封信纸轻轻抽了出来,仔细地折好,塞回自已内兜里。
做完这一切,他才抬起眼,看向母亲,他的声音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嗯,送她了。”
“更何况。那镯子,就算留在我手里,不送人,您觉得……真能留得住吗?”
他没有明说,但董玉兰瞬间就懂了。
是啊,留不住的。
傅家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那些象征着昔日荣光的物件,早就成了烫手山芋,留着不仅无用,反而可能招来祸患。
董玉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指尖颤抖地抚摸着那叠崭新的“大团结”,又捻起那些花花绿绿、种类繁多的票证。粮票、肉票、布票……
之前因为担忧钱票来路不明而紧绷的神经彻底松弛下来,随之涌上来的,却是更加汹涌、更加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是巨大的惊喜,是绝处逢生的庆幸,更是积压了太久的委屈、恐惧和心酸。
“呜……”
一声极力压抑的啜泣,从董玉兰的喉咙深处溢出。
她像是再也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重担”,眼泪先是无声地滚落,一滴、两滴,砸在那叠钞票上,洇开小小的水渍。
紧接着,那压抑的哭声越来越大,变成了无法控制的哽咽,最后,她猛地蹲下身子,将脸深深埋进那堆钱票和信封里,仿佛要将所有的绝望和希望都揉进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呜呜……呜……”
董玉兰哭得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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