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雾失声惊呼,手里的搪瓷缸子差点没拿稳。
林岳峰也是一脸震惊,眉头紧紧锁了起来。
袁局长没有停顿,继续往下说,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石头,砸在林家人的心上:“当时,是一个姓佟的女人,替她在你们家那栋筒子楼附近,租了一间平房,就是那种大杂院里的小单间。租金不便宜,一个月要二十五块钱。江语宁就一直住在那里。根据周围邻居的反映,那个姓佟的女人,隔三差五就会过去看她,给她送吃的送用的,照顾得还挺周到。”
姓佟的女人!除了那个狼心狗肺的佟采荷,还能有谁?!
原来……原来从去年年底开始,她们就已经在算计了!
佟采荷一边在他们家做饭,拿着他们林家给的菜钱和生活费,一边却偷偷摸摸地在外面养着那个江语宁!
沈雾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她死死咬着嘴唇,浑身都气得发抖。
好啊!真是好算计!把他们一家人当傻子耍!
袁局长看着他们夫妇俩难看至极的脸色,心里暗叹一声,但职责所在,他必须把话说完:“我们还查到,就在今年2月4号那天晚上,这个江语宁因为突发大出血,被紧急送到了京都人民医院进行抢救。我们去医院核实了当时的就诊记录和病历……”
说到这里,袁局长顿了顿,目光在林岳峰和沈雾那已经气得近乎呆滞的脸上扫过,声音愈发沉重,艰难地吐出了最后的事实:“医院的记录显示,她是……因为流产。流掉了一个已经有四个月大的……男婴。”
“流产以后,江语宁在人民医院住了差不多半个月的院。出院没几天,也就是2月25号,她就退掉了之前租的房子,然后被佟采荷带到了你们家,开始在你们家做起了保姆。”
袁局长把最终的调查结果,一口气全部说了出来。
这案子,从头到尾,其实并不复杂。无非就是一对狗男女,伙同一个恶毒的妇人,精心策划的一场骗局。但是,这其中的过程,却离谱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人性之恶,在这三个人身上,真是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沈雾原先那满腔的愤怒,在听到“流产”、“四个月大的男婴”这几个字眼后,仿佛瞬间被抽空了力气。
她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惨白,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嘴唇微微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过了好半晌,她才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已的声音,猛地伸出手,紧紧握住了身边女儿冰凉的手指。滚烫的眼泪,毫无预兆地,大颗大颗砸落下来。
“四个月……流产……”她声音破碎,带着难以置信的绝望和心痛,“他……江羽白他……他跟我家小雪结婚,才刚满一年啊……那个江语宁,她、她就怀了四个月了?!”
“他把我们家小雪……他把我的女儿……当成什么了?!啊?!”
沈雾再也忍不住,趴在桌子上,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她不是气那对狗男女的无耻,她是心疼!是钻心剜骨地心疼自已的女儿!
她的女儿,从小被他们夫妻俩捧在手心里呵护长大的宝贝疙瘩,何曾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被丈夫如此背叛!被那一家子如此算计和作践!
林岳峰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一股腥甜涌上喉咙,被他死死压了下去。
他堂堂红星钢铁厂的厂长,自问看人无数,竟然被一个乡下来的保姆,一个看似老实本分的女婿,耍得团团转!
他们不仅骗婚,还把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带进家门,在他眼皮子底下苟合,甚至……甚至还怀了孽种!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林见雪轻轻拍着母亲不断颤抖的后背,将她揽进怀里。
她的脸色同样苍白,听完袁局长的话,胃里那股恶心感再次翻涌上来,但她强行压了下去。
比起母亲的崩溃,她显得异常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冷静。
“妈,别哭了,我没事。”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沈雾抬起泪眼婆娑的脸,看着女儿苍白却异常平静的侧脸,心里更是酸涩难当。
“我们现在知道了真相,总比一直被蒙在鼓里要好。”林见雪抽出纸巾,轻轻擦拭着母亲脸上的泪痕,“这是一件好事,真的。别哭了,妈。”
是啊,知道了真相,总比当个傻子强。
沈雾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已止住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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