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雪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饶是早就知晓真相,可当这层遮羞布被外人如此干脆利落地扯下,当“并无任何亲属关系”这几个字清晰地传入耳中时,一股熟悉的恶心感还是不可抑制地涌了上来,直冲喉咙口。
就像上辈子,江语宁在电话那头,用一种炫耀又恶毒的语气,亲口告诉她“我和羽白哥从小就好,根本不是什么堂兄妹”时一样,那种混合着背叛、屈辱和被愚弄的恶心感,几乎要让她当场呕吐出来。
太贱了!
江羽白,江语宁,还有那个佟采荷……这一家子,真是从根子上就烂透了!
林见雪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她强迫自已压下那股翻腾的生理性厌恶,面上依旧维持着平静,只是眸色更深,更冷了。
而旁边的林岳峰和沈雾,反应就直接多了。
尽管从事发到现在,他们心里隐隐约约已经有了最坏的猜测,觉得那两人关系绝对不正常,可当“并无任何亲属关系”这几个字,被袁局长亲口证实,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他们的心口上。
沈雾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随即,那苍白又迅速被一种极致愤怒的血色取代,她捂着胸口,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林岳峰捏着电报纸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根根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不是亲戚!
不是堂兄妹!
那佟采荷当初是怎么跟他们说的?!
口口声声说是老家的亲戚,是羽白嫡亲叔叔家的女儿,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可怜见的,想来京都投奔唯一的堂哥!
他们当时还觉得这姑娘身世可怜,又看在是江羽白“亲戚”的份上,加上当初沈雾刚生产,没人带孩子,才松口让人住进来。
结果呢?!
结果他们引了条毒蛇进门!
一些被刻意忽略、或者当时并未在意的画面,如同开了闸的洪水般,争先恐后地涌入林岳峰和沈雾的脑海——
他们想起来了!
怪不得!怪不得江羽白和江语宁那两人,总感觉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腻歪!
有时候,江羽白会和江语宁两个人一起躲在卫生间里,一待就是好半天,问他们在干什么,就支支吾吾说是肚子不舒服,或者是在帮“妹妹”拧毛巾。
有时候,尤其是在晚上,江羽白会溜进江语宁的房间,房门关得严严实实,一待又是很久才出来,被撞见了,就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是在聊家乡的事情。
“我想起来了!”沈雾声音都变了调,“有一次!就上个月!我半夜起来给小虎冲奶粉,路过卫生间,听到里面有动静,我问是谁,是羽白应的声,说他拉肚子。可我明明听到里面好像还有……还有女人的声音!当时我还纳闷,以为自已听错了……现在想来……天哪!他们……他们该不会……”
沈雾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要不是林见雪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她差点当场气晕过去!
“这两个……这两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林岳峰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带着一股森然的寒意,“在我们家……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还嫌不够!竟然还敢骗走我的介绍信,跑到招待所去开房!”
袁局长看着面前两个脸色煞白、浑身发抖的老朋友,心里也跟着沉甸甸的。
他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喝了一口浓茶,试图压下喉咙里的干涩。
接下来要说的话,比刚才那个“并非亲戚”的消息,还要让人难以接受。
他真怕这两位老伙计,一个没撑住,当场就气得背过气去!
干公安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案子见过不少,可像江家这档子事儿,龌龊到这种地步的,也确实罕见。
那佟采荷,那江羽白,还有那个江语宁……这一家子,简直把“不要脸”三个字刻在了骨头里!
他清了清嗓子,示意旁边记录的女公安给林岳峰和沈雾续上热茶,尽量让自已的语气听起来平稳些,但眼底的沉重却掩饰不住:“老林,嫂子,你们先缓缓……听我说完。”
等看着两人勉强喝了口水,情绪似乎稍微平复了一些,他才清了清嗓子,面色凝重地继续说道:“你们昨天做笔录的时候说,这个江语宁,是今年2月25号,才到你们家去,说是做保姆,对吧?”
林岳峰和沈雾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沈雾声音还有些沙哑:“对,就是那天。佟采荷带来的,说是她娘家侄女,刚从老家过来投奔她堂哥。”
袁局长眼神锐利地扫过他们,缓缓摇头:“不对。根据我们的调查走访,这个名叫江语宁的女人,实际上,在去年11月份,就已经来到京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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