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衣却被彻底惊醒,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却被胸口一道大力推搡了下去,紧接着,她的脸上便被盖上一块湿热的棉布。
她还在恍惚,那棉布就像抹布一样,胡乱将她的脸揉搓了一通,连带着脖颈里同样也是。
等棉布从她脖颈里移开时,她重新看到了赵霁云的脸,那般泛着铁青的阴黑色,她沉默了下来,这么一被打岔,她回想起刚才的梦,再回想赵霁云的反应,不难想到发生了什么。
她在梦中叫了李齐光的名字。
禾衣低垂了眉眼,心里有些疲累,赵霁云分明知道她本是李齐光的妻子,因为这一场李齐光的急病才与他和离,她心里自然还是李齐光。
当日赵霁云所说的“我要你”三个字,她自然知道是她这一具身体,这身体当然不能想着李齐光与赵霁云好。
赵霁云见她如此沉默下来,心中更是恼怒,他盯着禾衣,将那棉巾丟掷到一旁的水盆里。
那水盆竟是直接打翻了去,在屋子里发出重重的砰得一声。
赵霁云站了起来。
禾衣以为他是要走,心里松了口气,便忍不住抬起眼看了一眼,她心里没多想什么,就只是看一眼他走了没有而已。
却没料到赵霁云不仅没有走,更是当着她的面解下了腰间玉带,那玉带是白玉雕琢而成,镂空花纹,极为精巧,却被他用力掷在地上,禾衣顾不上看他散开的衣袍,目光忍不住下移,落在地上的玉带上。
她是玉雕师,实在难以忍受那样精美的玉器被毫不怜惜地丢在地上,碎裂成几块,再无原先的模样,这一幕夺去了她此时所有的心神。
她忍了忍,实在没忍住坐起身来,“你若是要撒气,何必要拿玉器撒气?”
禾衣声音很轻,还带着初初睡醒的沙哑。
赵霁云动作一顿,随即将头上的玉冠拆下,面无表情丢在地上,仿佛是故意惹恼禾衣一般,语气却温柔,“如何,禾娘是心疼了?”
他这话仿佛情人的呢喃,带着暧昧,却又意有所指,不知指的是心疼什么。
禾衣眼瞧着精美玉冠也砸成几块,终于皱着眉又抬头看赵霁云,在昏睡之前,身体疲累得浑浑噩噩时,她记得她对他道过谢,胸中那股被挚友背叛的凶恶之气也散去了大半,但恶气散掉与坦然和赵霁云相处是两回事。
毕竟,赵霁云在她心里,实在品性恶劣。
“你……”她才出口说一个字,便见赵霁云脱下了外袍,丢在地上。
禾衣的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眼睁睁看着他将上衣脱除干净。
此时天色已暗,屋子里点着烛火,赵霁云的身体像精美雕琢的玉器,他披散着一头乌黑的头发,俊美愠怒,却像是黑夜里画上走下来的艳鬼。
艳鬼慢吞吞笑了声,轻声说:“睡了一天一夜,可是饱了?”
禾衣一时没从这画面里回过神来,她也从没见过一个人可以温润淡雅,也可以变成暗夜里的艳鬼,她更听不懂他的话,只身体每一处地方都生出了惧意,她忍不住往后退了退,背却一下抵到了墙。
赵霁云桃花眼一弯,柔声:“那是不是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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