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堇的手并没有松开她的手腕,他双眼眨也不眨的看她,声音暗哑:“芙儿。。。”
陈芙心里一抖,屏息看着他幽深的双眼,有几分心惊胆战:“什么?”
“以后,你都会陪着我么?”
陈芙疑惑看他,很想问一句,是像方才那般么?
可看他神情悲痛,她只得点了点头。
陈堇笑了起来,眼中满是奇异的光彩,脸上悲戚一扫而空,他又问:“那你若是嫁人了,会忘记我么?”
陈芙摇头语气坚定:“不会,您永远是我小叔!”
他先还笑着,渐渐的他松开了她的手,掩面放声大笑。
那笑声悲凉,好似火焰烧成了灰烬,他眼底死寂:“永远是你小叔?”
“只是小叔?”
陈芙怔怔看他,不是小叔,还能是什么?
陈堇调开视线不看她,抬手敲了敲车壁,“去普济寺!”
马车动了起来,车内逐渐安静下来,陈堇面上笼着寒霜,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陈芙百思不得其解。
到了普济寺,知客僧早接了消息,带人等在山门外。
明剑照霜手下的人,散开布防。
见陈堇下了马车,知客僧大步迎了上来,双手合十:“大人来了!”
陈堇没与他寒暄,大步朝内走去。
那知客僧笑的谄媚:“知道大人要来,合寺上下。。。。”
他话未说完,陈堇定住脚步,回身去看跟在后面的陈芙。
陈芙对上他的视线,忙带着清露快步跟上。
陈堇这才转头朝内走。
一路到了后侧的往生殿,知客僧熟门熟路的引着陈堇他们到了牌位前,并亲自点燃香烛,递给陈堇。
陈堇接过,在牌位前拜了三拜,插入香炉中。
陈芙注视着牌位上叔祖母的名讳,也跟着点香祭拜。
陈堇踱到殿的另一侧,看着一处出神。
陈芙跟了过去,仰头去看,是一面十分高大的空白往生牌,知客僧见了,忙热心介绍着:“这不知是哪一年,一个不知名姓的人供奉的,银子每年给足了,只不知为何名姓空着!”
陈堇点了点头,伸手:“碰上即是有缘,拿香来!”
知客僧忙取了香,点燃,交给陈堇。
陈堇恭恭敬敬的祭拜,又将香插入香炉,看着青烟袅袅升起,他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芙跟着祭拜,注视着那比别的都要高大的往生牌,她心里忽然有个念头,这倒像是给一家人立的!
她四处看着,忽然看见角落里一面牌位上写着,萧氏名唯的往生莲位。
这人居然和萧维同名?
陈芙有些意外,她仔细看,牌位上还写着籍贯江南,生年、陨年。。。
陨年。。。她暗暗算着。
“那年你八岁!”陈堇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来:“我们上京都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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