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上空空如也,李谌凝视着她,意有所指的说道:“英明神武?”
“不过是孤家寡人罢了!”
陈芙心如擂鼓,如坐针毡,她鼓起勇气迎上他炙热的视线,微笑着问他:“圣上要不要再来一局?”
“您也不必藏拙,如何?”
眼前的少女,眼神清澈,面容纯真,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颇有故人之姿,李谌讶然一笑,随即兴趣盎然道:“求之不得!”
陈芙一改方才小心翼翼,畏手畏脚的下法,她一派凌厉作风,大开大阖,长驱直入,直捣黄龙,深入李谌腹地。
李谌却棋风稳重,丝毫不受她的步步紧逼的影响,稳扎稳打。
棋局过半,双方各占半壁江山,一时之间不分高下。
两人正下的专注,陈堇大步走了进来,笑着打断两人:“圣上,臣回来晚了,叫您久等!”
他的视线从陈芙身上掠过,眼神微暗,又朝着李谌行礼:“参见圣上!”
陈芙忙起身,立在一旁。
“坐罢!”李谌示意她坐下,这才看向陈堇:“又不是朝上,何须行此大礼!”
“勋国公,你也坐!”李谌神情中满是意犹未尽:“往日总觉你棋艺高超,今日见了你侄女,才知道,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陈堇掀袍坐在一旁,扫了一眼棋局:“我这侄女的棋艺,怕是不能入圣上您的眼!”
“不如,我陪您下?”
李谌摆摆手:“不必!”
“方才两局,很是尽兴,改日再和你下!”
他看了看天色,起身朝外走:“不早了,朕该回宫了!”
陈堇带着陈芙忙恭恭敬敬的送了出去。
府门外,李谌的视线,在垂着头的陈芙身上停留片刻,又看向陈堇说了一句:“改日你进宫,带上你侄女,朕和她切磋切磋!”
陈堇面不改色,应了一声:“是!”
“臣恭送圣上!”
目送着人拱卫着圣上车驾走远了,陈堇这才带着陈芙入内。
好不容易将人送走,陈芙提着的心,稍稍放下。
回了厅中,陈堇立在棋盘前,垂着眼睛定定的看了半晌,又回身看了陈芙一眼,神情晦暗。
陈芙迎上他的视线,有几分疑惑:“大人?”
陈堇坐下,敲敲棋盘:“过来!”
陈芙走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圣上来,都和你说了什么,你是如何答他的?”陈堇看着她,神情是少有的凝重。
陈芙将二人的话,一一复述一遍,又将锦盒拿给他看。
陈堇打开,里面是一枚压惊金犀钱。
“棋局呢?”陈堇又问:“可能复原给我看?”
见陈堇慎重,陈芙才放下去的心,又提到半空中,她将棋盘上棋子一一拈起放入罐中,又一一复原给陈堇看。
两局复原完毕,陈芙抬眼去看他,却见他剑眉紧皱,脸上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忧色,她心里惴惴不安:“大人,可是有什么不妥?”
陈堇抬眼,定定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微微一笑:“没事!”
“我不过问一问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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