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院中,看着宫中赏赐的东西,清露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她看向陈芙:“小姐,您不难过么?”
陈芙正用长长的镇纸将画纸铺开压住,又在砚台中注入清水:“难过什么?”
清露眉心紧锁:“我也说不上来,只是我的心里很难过!”
“若是老爷夫人一直是之前那般疾言厉色,我这心里说不定还好过些!”
一旁的秋风奇怪道:“老爷夫人对小姐和颜悦色,还不好么?”
“你不懂!”清露隐隐有些烦躁,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寒妈妈也不知道接没接到信?”
再看陈芙,她正提笔描绘着线条,面容沉静,全无半分愤懑。
陈芙院中只清露秋风两人十分安静,不意这日院外却十分热闹。
秋风出去又快步进来,高声说道:“清露姐姐,今日要宴请国公大人,老爷夫人叫人开了花厅,又叫人将各处细细扫洒,只待晚上宴客呢!”
清露瞪她一眼,“小声些,看扰了小姐!”
秋风忙吐了吐舌头。
清露转身看了一眼伏案作画的陈芙,她恍若未闻,一心沉浸在画上。
黄昏时分,何氏带着詹妈妈来了陈芙院子。
清露如临大敌,忙去叫陈芙。
陈芙搁下笔,立在长案后,静静的看着朝她走来的何氏。
何氏扫了一眼案上的画,转开视线,上前拉着她的手,言笑晏晏:“芙儿,累不累?”
“歇一歇罢!”
“你这是给谁画的画?”她不动声色的问道。
陈芙轻轻的抽出了手,放在长案上:“多谢母亲关心,女儿不累!”
“是圣上要女儿画给他的!”
“那就好!”何氏长长舒了口气,说道:“那你梳洗了,换身衣衫,晚上一道用饭!”
“你小叔也回来了呢,咱们给他接风洗尘!”
“还有你姐姐姐夫也回来!”
陈芙点头,目送母亲出去,她眼神微冷。
入夜,陈家各处张灯结彩,红烛高悬,彰显对此次宴席的重视。
下人们穿戴一新,忙的脚不沾地,流水一般,将各色菜肴美酒呈上圆桌。
陈堇端坐上首,陈洛与吴仲陪坐两旁,陈益阳坐在下首,因是家宴,女眷们并没有分席,都围坐桌旁。
推杯换盏间,姐夫吴仲与陈益阳谈笑风生,恭维着小叔陈堇。
吴仲不愧是久经官场之人,祝酒词随手拈来,将陈益阳衬的个愣头青一般。
陈堇端着酒杯,含笑听着对他的恭维,陈洛不时点评几句,何氏笑容满面,厅中气氛一片祥和。
陈芙视线低垂,掩下眼底嘲讽。
昔年,小叔陈堇被爹爹陈洛指着鼻子大骂孽种,今夜,却将他奉为上宾,当真是好一出大戏!
陈芙不耐烦看眼前虚情假意的一幕,起身出去透气,一路走到园中,她倚在亭中望月,思念着寒妈妈,以及江南。
今夜是十六,明月高悬,虽然扁了些,不及十五的圆,不过瑕不遮瑜,清辉依旧普照人间万户。
正出神间,一道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来:“芙儿?”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陈芙怔忪片刻,她转过头去,陈堇立在树下月光照不到的阴暗处,看着她。
她朝他屈膝行礼。
陈堇看了她一会儿,转头看着夜空中的月亮:“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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