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上百个花苞,次第幽然绽放,朵朵洁白如霜雪,芬香袭人。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静静的观赏着这墨蓝夜空下,难得一见的静谧美景。
许久之后,心潮澎湃的陈芙转头去看陈堇,她满是喜悦的眼睛,正对上陈堇的视线。
而陈堇也正定定的看着她,他脸上是十分少见的笑,那笑容纯粹的像是孩子一般,满是惊喜,与以往她见过的他,都不一样。
此刻的他,笑容灿烂的像是个少年郎一般,若是忽略他身上的官袍,倒叫人觉得他全没半分权臣的威严。
陈芙一时之间,忘记自已要说什么了。
两人对视了许久,陈堇低低的问了一句:“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
被陈芙刻意忽略的心事,又涌上心头,她垂下视线,不看他:“我出来走一走,见昙花要开了,就等一等!”
“想等着看昙花开?”陈堇的声音越发低了几分,十分轻柔,如同羽毛般轻轻扫过陈芙的心。
陈芙心里一颤,点头应了一声。
半圆月亮在薄纱般的云层中穿行着,月色时明时暗。
陈堇静静的注视着她:“你有心事?”
陈芙看他一眼,神情有几分迟疑。
月色暗了下来,陈堇的面容也晦暗不清。
陈芙迟迟没有开口。
“今晚月色很好,昙花也很美!”陈堇走过去,掀袍坐在台阶上,他仰头看着云层中的月亮,笑道:“我此刻心情也很好!”
他转头看她:“只要你开口,不论是什么,我都应你!”
陈芙心里一跳,目光紧紧的看着他,想要分辨他话的真假。
陈堇朝她招招手,又拍了拍身旁的台阶,示意她坐下。
陈芙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在他身侧坐下。
陈堇身体后仰,双手撑在地上,他的双腿一支一伸,仰头望月,一副与平日大相径庭的模样。
陈芙从来没有见过他像今日这般,倒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隐隐闻到酒味,她心里一动,声音中有隐隐不易察觉的紧张:“您喝酒了?”
陈堇一笑,声音暗哑:“圣上高兴,陪他饮了几杯!”
“放心,我没醉!”
陈芙微微提着心,有几分后悔坐下,万一他再像游湖那晚。。。。
可她又不敢贸然起身,怕再惹怒他。
他转头看她一眼,神情中有几分疑惑,话中隐含深意:“不知为什么,圣上每次见你之后,心情都很好!”
“还连连夸你!”
陈芙心里一紧,她垂下眼帘,身体坐的越发端正,两手紧紧的绞在一起。
见她不接话,他也不生气,只是不知从哪里取出一个小巧的银质酒壶,取了塞子,仰头饮酒。
陈芙小心翼翼的看他一眼,他侧脸轮廓分明,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滑动着,他双眼微阖,在她看过来时,斜睨了她一眼。
许是饮了酒,他上挑的眼尾,微微泛红,妖异艳丽。
她忙转开视线,脸颊发烫,内心腹诽:自已怎么像是在做贼一般?
酒香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陈芙越发紧张起来,她眼睛看着眼前的昙花,心神却在留意陈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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