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看看她们又要做什么!”
南山苑与谢家宅第间的围墙,如今仅剩下一处缺口尚未填补。
沈师师透过这缺口,瞧见面容憔悴、神色急切的谢老夫人匆匆向前赶了两步。
她神色冷淡,语气疏离地问道:“谢老夫人找我有何事?”
听到这般生分的称呼,老太太的神情瞬间一僵。从前那个总会恭恭敬敬唤她“祖母”的乖巧姑娘,好像被她弄丢了!
回了神,她嘴角立即扯起一个温和的笑容,满眼慈爱地看着沈师师道:
“师师,祖母这次过来,是想与你道歉的,是祖母治家不严,差点叫人诬陷了你!祖母只是看你想要离开谢家,太着急了!你就看在祖母年岁已大,没有几天好活的面子上,莫要与祖母计较了可好?”
谢老夫人的姿态放得极低,听得谢青辰都十分不是滋味。
“师师,祖母一把年纪,主动来向你道歉,你给祖母留些颜面好不好?!”
沈师师觉得好笑极了,讽刺地看着谢青辰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过是被冤枉,而你谢家却要屈尊降贵地与我道歉,所以,我便要感恩戴德?”
她懒得与谢青辰做这些无谓的争吵,知道谢老夫人会亲自来到南山苑,绝不是道歉这么简单,便直截了当地问道:
“老夫人有事还是直说的好,若无事,我便回了!”
“师师!”
见沈师师真的转身就要走,谢老夫人忙不迭唤住了她。
捏了捏手中拐杖,她长长叹了口气,道:
“祖母一直知道你是个有情义的孩子,如今谢家遇到些麻烦,只有你能帮得上谢家!你能不能莫要再计较从前那些小事,我们一起撑过这次难关!”
老太太话音一落,沈师师还没有多大反应,谢青辰先拧紧了眉头。
“祖母,师师不过是一个内宅妇人,民乱的事她帮不上忙的……”
还不等谢青辰将话说完,谢老夫人就暗暗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说话。
随后,她又对沈师师道:“想必你也听说了外头的事……哎,采薇和青辰也是好意,他们担心灾民里有人染了病,便叫他们围住了口鼻,这样就可以不把病气传给旁人!可谁料那些个贱民都是个不顶事的,只站了一会儿就有人晕倒了……”
听到这儿,沈师师轻轻挑起了眉头,她已大概猜出谢老夫人来寻她的目的了。
不过她并未揭穿,只是冷了眸色,让谢老夫人将心中无耻的算计全都说出来。
“所以呢?老夫人觉得我能帮上什么忙!”
谢老夫人并未察觉沈师师语气里的寒意,见沈师师搭话,觉得她定然还是舍不得谢家和二郎,急急地道:
“师师,你对外承认,捂住口鼻的主意是你出的可好?你就说你见采薇救济百姓,也想出一份力,所以私自买了布匹,跑去城门发给了百姓!青辰和采薇并不知道这件事,只有保住了他们,谢家才能度过这难关!”
沈师师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还是被谢老夫人的无耻给气到了。
“谢老夫人的意思,是想让我给谢二爷和乔女官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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