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归晚呼吸急促,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阿璃,你怎么会这么想!姐姐跟你一起长大,我们是最亲的人!”
楚璃起身,把手机放到了门外,又原地给她转了一圈。
“姐,我身上没有录音设备。”
楚归晚闭了闭眼,紧皱的眉心,透着无限的悲凉。
她缓和许久,才定定地看向楚璃。
“什么时候起,你对姐姐有这么深的恨意了?”
楚璃料到她不会轻易说实话,嘴角轻扯,弧度讥讽,“徐砚周一直都不喜欢你,从我回国时,我就感觉到了。”
她话题忽然偏离,让楚归晚有些猝不及防。
顿了下,她又继续道:“我一直在思考,他为什么不喜欢你。后来我想明白了,因为当初帮我办案的史密斯律师,是他找的,案件背后的一切,他都清清楚楚。”
楚归晚惨白的唇无形中抿紧了,沉默着,哑声道:“幸好,当初有他帮你,否则姐姐真不敢想,后果会有多严重。”
“是,如果没有他,姐,你的计划就成功了。”
“阿璃!”
“不用急,今天没别人,我们姐妹可以慢慢说。”楚璃打断她的狡辩。
楚归晚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对上她笃定平静的眼神,只觉得整个身体正慢慢沉浸冰冷湖水中。
“对了,姐,忘记跟你说了,我跟徐砚周快确定关系了。”她再次话锋一转。
楚归晚看着她,张了张口:“他对你很好,姐姐祝福你。”
楚璃点头,“他当然对我好,从小到大,除了他和郭蔷,没有任何人,不计代价,毫无私心地对过我。”
“哪怕当初我拒绝了他,在加拿大他去找我,我又说了伤人的话,我出事,他还是给我找了律师。”
楚归晚说:“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怀疑姐姐,如果是我在背后推波助澜,以徐砚周的本事,早就替你将事情摆平,你根本不用被困在加拿大。”
“那是因为我拒绝了史密斯的后续帮助。”
楚归晚默住。
楚璃说:“我当时,只想让他离我远点,离那个狼狈的我远一点。”
“还好,你们苦尽甘来了。”楚归晚声音艰难。
“不是。”楚璃摇头,“我的病至今没有痊愈,就前几天,我还差点因为惊吓发病了。”
“……”
“但是,我不会再放开徐砚周的手,姐,你能明白那种感觉吗?有个人,爱你逾越性命,他拥有的一切,我都唾手可得。在他那里,我不是顽石,是美玉,独一无二的。”
少女缓缓说着,眉目间只有平静和骄傲,没有偏执。
楚归晚听着,却觉得浑身不适。
这种感觉,她从来没感受过。
楚璃又道:“我真正走近徐砚周的每一秒,都在后悔,从前竟然瞎了眼,因为秦见川而忽略了他。”
她话音落下,楚归晚眼神晃动,表情完美不再,就像是坚硬的城墙,终于被破开一道口子。
她再假,再狠毒,爱秦见川是真的,真到,她受不了楚璃贬低秦见川。
“见川对你也很好。”
她静静说出这一句,收回视线,麻木地盯着上方的灯。
“阿璃,你其实比很多人都幸运,对你真心的人,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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