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双眼肿胀,蜷缩在雨水中,浑身被拍打得酸疼。
就在她要放弃时,耳边响起异样之声。
“啪嗒。”
是金靴踏破了水池。
“啪嗒。”
是雨水砸落在油纸伞上。
她的下巴被那修长的指节缓缓抬起,猝不及防撞入那点漆的瞳孔,幽深如渊。
他的声音淡淡的:“皇妹在此淋雨,孤会心疼的。”
大概是她想多了,他只是想考验耐力,才会旁观她那么久。他应当并未看透她的把戏,也没有要冷嘲热讽的意思。
否则,也不会有下一次书房邀约,给了她付出身心的机会。
阮今禾从回忆中缓过神来,满脸诚恳地说着:“今禾在宫中迷路,贸然闯入殿下行进的宫道。殿下看我孱弱无力,大发善心,才会对我多有照拂。”
皇后听着觉得很刺耳。
这样的戏码在皇宫里太常见了,恒楚帝前些日子新得的美人,是在御花园扑蝶的宫女,不经意扑入他的怀中。
看似不经意,实则刻意勾引。
皇后眉头皱起,厉声道:“你与太子暗中来往多久?”
“一年多了,殿下勤勉朝政,鲜少传召今禾。但今禾心有挂念,想要与之亲近,殿下便特意令人开辟从质子所到东宫的隐辟小径,好能时刻见上面。”
她面挂绯红,眉眼含情:“殿下承诺,待他迎娶完太子妃,便侧立今禾为良娣。”
皇后脸色一变,眸中露出鄙夷:“世家子弟那么多,为何偏偏挑中太子?”
“殿下潜龙在渊,前程似锦,今禾是扶桑公主,不甘趋于人下。”阮今禾眼眶通红,声音有些沙哑:“求娘娘念在今禾对殿下情真意切的份上,饶恕今禾之过。”
皇后只觉得头皮发麻,火气翻涌。
她自已就是用尽手段爬上的皇后之位,太清楚这类人手段多脏。
东宫若进了个不安分的,将会永无宁日。今日阮今禾表面所求是良娣,兴许之后就会谋害皇嗣,剑指皇后。
她咬着牙冷冷道:“你趁太子不经情事,趁虚而入。要入东宫,尚还欠些教养!”
阮今禾声音低微:“求皇后娘娘成全。”
皇后面露不耐,多看她一眼都觉得厌烦,摆了摆手:“本宫乏了,你先退下,侧立之事容后再议。”
阮今禾抽泣着站起身,福身行礼:“今禾告退。”
然后转身出了宫殿。
折枝见人已走远,诧异道:“阮公主平常看着安分守已,没想到背地里也不是善茬。”
皇后脸色乌青:“这种攀附权贵、两面三刀的女人,本宫见得还少吗?在陛下后宫里撒个网,都能捞出七八个。”
“娘娘可要三思,这种人放进东宫,恐怕会搅和的天翻地覆。奴婢看她眉眼中的贪婪和欲望,都快溢出来了。”
她有些心烦意乱:“本宫何尝不知,可偏偏太子把她当心肝护着。你没看暗鸦守在坤宁宫门外吗?这是生怕本宫吃了他的心头肉。本宫若对她出手,恐怕会伤及母子感情。”
“唉。”折枝叹口气:“娘娘明明是为殿下着想,殿下却如此忌讳,真是糊涂。”
皇后嘴角掀起讽刺:“他父皇骨子里就有好色本性,还真是父子连心。”
她原本是想着殷珩强势,阮今禾许是被迫为之,若是可怜无助,她便替她撑腰,定下良娣之礼,待太子妃成亲后,再抬进东宫。
可如今瞧着,阮今禾是个不安分的主,她心里惦记的是太子妃之位。一个扶桑质子,妄想做恒楚皇后,真是可笑至极。
阮今禾回到东宫,见殷珩用便利的左手翻阅奏章。
他抬眸看她,有些意外:“就回来了?”
阮今禾低眉顺眼,未显露波澜:“娘娘知道此事因殿下而起,我是无奈从之。所以没有责难我,让我早些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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