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获屿朝蜂箱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沉沉,不知在思考什么。温时溪也不敢乱动,就站在他身边,安静地候着。
他应该是洗完澡了,身上的“渣男香”没那么浓烈,但依旧隐隐约约地萦绕在她鼻尖。温时溪忍不住想,大概是腌入味了吧。
他个子很高,温时溪骨架不算娇小,穿上高跟鞋后差不多一米七,但站在江获屿身边,依然让她有种莫名的渺小感。不仅是身高上的差距,还有那种无形的气场,以及地位的悬殊。
温时溪垂着眼,目光老是不自觉地往江获屿的光腿飘去。她赶紧收回视线,心里一阵尴尬:“江总,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江获屿的思绪被她这么一打断,脸上闪过一丝不耐。他收回了视线,语气硬邦邦的,“放着吧,我自已来。你出去吧。”
听到他这么说,温时溪心里松了一口气,抬手轻轻将落地窗关小了一些。
突然,背后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她转头一看,只见江获屿毫无预兆地倒在了地板上。
温时溪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惊慌失措地跑过去,蹲下身子查看他的情况,探他的鼻息和心跳,“江总!江总!你怎么了?”
她晃着江获屿的肩膀,而他紧闭着双眼,毫无反应,脸色倒是一点都看不出异常。
她的脑子一片混乱,但职业素养让她迅速冷静下来,“叫医生!”
正准备拨打急救电话时,却听到江获屿轻轻咳了一声,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了一丝意识。
“江总!能听得到我说话吗?”温时溪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见江获屿的眼皮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似乎有要起身的意图,她连忙扶住他的后背,小心翼翼地帮他从地上坐起来。
“我帮您叫医生。”温时溪正打算继续拨打电话,江获屿的手便覆了上来,按住了她的手机,“不能告诉别人!”
什么意思?温时溪不明白,有些茫然地看着他。然后就听到江获屿解释:“让外界知道我身体不好,股价会动荡。”
这话让温时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股票这事,已经超出她的能力范围了。
她满心焦急,却又无计可施,可总不能就这样袖手旁观吧!“那江总您有药吗?”
“在我房间。”他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接着手掌撑着地板,勉强站了起来。温时溪连忙搀扶住他的手臂,将他扶回了房间。
她让江获屿靠在床头,目光落在了床头柜上的白色药瓶,便蹲下,拿起来仔细研究用药剂量。
盐酸普罗帕酮?这是什么病?
“吃一颗对吗?”温时溪不确定,抬头看向他。
江获屿点了点头,她便立刻跑出房间去倒水。看到她匆忙的背影,江获屿忍不住用手掩住嘴角的笑意。他连忙调整表情,继续装作一副虚脱的样子。
很快,温时溪端着水回来了,喂江获屿吃完药后,指尖托住他的后颈,帮他平躺下,又替他掖好被角。
她蹲在床边,膝盖抵着毛绒的地毯,手指抓着床单边沿,眉头绞成难解的结:“江总,要不让开药的医生过来看一下吧。”
“没事的,我睡一觉就好了。”江获屿把头偏到另一侧,不敢看她眼底流淌着的真诚关切。
“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身体有点热,可……”
江获屿的话还没说完,温时溪已经伸手,用手背轻轻贴上了他的额头,“没有发烧啊?”
这陌生的触感让江获屿的身体一僵,肌肉在棉质睡袍下骤然隆起。那种陌生的触感仿佛带着电流,顺着神经窜遍全身,让他喉结猛地滚动。
他反手扣住她的手腕,连忙把她的手从额头上拉下来:“你回去吧,我要睡了。”他的嗓音沙哑,尾音却带着破碎的颤意。
见他态度坚决,温时溪也不好再坚持。“江总,那我先走了。要是实在不舒服还是得叫医生,不要硬扛。”
江获屿挥挥手:“知道了。别告诉别人。”
“明白。”
等套房的门关上,江获屿立刻从床上坐起来。他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药瓶,接着伸手拿过来倒了两颗在手上,直接扔进嘴里嚼起来,柠檬味立即在口腔里散开。
他后脑勺靠在靠背上,眼睛盯着天花板,抬手摸了摸后颈,又摸了摸额头,怎么感觉……真的烫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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