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良拿起长柄勺,竟将锅里所有的鲜虾都捞进了自已的碗里,橙红的虾在小碗里推成小山。
他起身抽了两张纸巾塞进口袋里,“我去洗个手。”
温时溪盯着那座虾山发愣,筷子在自已的空碗里无意识地戳了戳,眨着眼皮,满脑子问号。
陈嘉良回来时,衬衫袖口已经高高挽起,手背上还沾着几滴没擦干净的水珠。他直接拈起一只虾,指尖灵巧地拧掉虾头,修剪整齐的指甲将虾壳一划,粉白的虾肉就完整地脱了出来,落在她碗里时还微微弹动,“吃吧。”
温时溪这才反应过来那座虾山是怎么回事,“我来帮你吧。”
她伸手要去拿虾,陈嘉良就轻轻挡了一下,“我来就好。”他头也不抬,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这种事就该男人做。”
话音刚落,手上一顿,抬眼瞥了她一下,“不好意思……我太大男子主义了。”他的尾音上扬,分明是故意逗她。
温时溪没忍住,低头笑出了声。陈嘉良趁机又往她碗里放了一只剥好的虾,还给她盛了一碗粥,“应该不烫了,尝尝。”
海鲜粥升腾的热气模糊了温时溪的视线,她舀起虾肉时,发现他连虾线都挑得干干净净。她吃了一口,浑身都被热气蒸得发烫。
“那你平时开车吗?”陈嘉良剥好了虾,开始找话题,不让气氛冷掉,“我们宿舍到酒店走路就十五分钟,平时应该没什么机会开车吧。”
“嗯。上班之后就没碰过车了。”温时溪的坐姿不知不觉地放松下来,她托着腮,心里那点小骄傲藏都藏不住,“不过我去年在欧洲的时候,”尾音故意拖长,“基本就是自已开车到处跑的。”
陈嘉良正在倒茶的手顿了顿,热茶在玻璃杯里冲出一小片打着旋的茶叶,“你还去过欧洲啊?”
“对啊。”温时溪接过茶杯,“我是从心豪跳槽过来的,你应该知道吧。”陈嘉良点点头。她继续道:“因为有一年竞业期,也做不了什么,所以干脆到欧洲的酒店去学习。”
“都去了哪些国家?”
“申根国几乎都转了一圈。还在瑞士考了个短期课程证书。”
“洛桑酒店管理学院?”
“你知道?”
陈嘉良碗筷往旁边挪开一点,身体微微前倾,也托着腮,微笑着看她手舞足蹈,“了解过一些。”
温时溪越说越激动,眼里闪着光,仿佛正驾着租来的车从托斯卡纳的花田旁经过,“跟你说一件特别无语的事,我去之前就在网上做了个驾照翻译公证书。结果在意大利的公路上被警察拦下了,他说我这个公证书没用。”
“那怎么办?”陈嘉良微微皱眉。
“罚了我200欧!”温时溪气得掐人中,嘴角和肩膀都垮了下来,“200欧我干什么不好,我就这样白白交给警察了。”
“那我以后去欧洲岂不是可以找你做攻略了?”陈嘉良另一只手在桌子底下搓着塑料桌布,声音里噙着笑意。
温时溪立刻放下茶杯:“没问题!驾照要做海牙公证才有效,还有那些法国的路标……”她的手在空中比划起来,“一大堆牌子挤在一起,眼花缭乱,其实只有其中一块是有用的!”
“那我可能看不懂。”陈嘉良忽然打断她,托着腮的手放了下去,背脊挺得笔直,“要不我们一起去吧,我给你当司机。费用我全包。”
温时溪的喉咙突然像被什么堵住了,微微低下头去,发丝垂下来遮住骤然烧红的脸颊。陈嘉良轻笑一声,没有强求她立刻回答,“吃饱了吗?饱了我们就回去吧。”
砂锅粥店离宿舍仅有十分钟的路程,温时溪的后背一直紧绷着,陈嘉良也不说话,默默地走在靠马路的外侧,陪着她走回去。
走进电梯时,她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好几下,还以为是什么工作上的急事,结果掏出来一看,是江获屿接连发来好几条信息:
【睡了吗?】
【你哥有说蜜蜂是怎么回事吗?】
【今天蜜蜂有好一点。】
温时溪看了一下屏幕上端的时间,20:13,这个点问人家睡了吗?怕不是有什么毛病。
心里暗骂着,江获屿又发了一条【你睡了吗?】过来,似乎迫切地想确认她有没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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