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雅婧的宿舍里氤氲着一股令人心静的香气,既不甜腻也不冷冽,高级又温润。
床头叠放着几本厚厚的书籍,最上面是一本红书皮《人力资源管理实操》,温时溪侧身带起一股微弱的风,将书页间垂落的书签飘带轻轻托起。
壁灯上的光晕将她怔忡的神情照得格外清晰,下一秒,笑意从她唇角浮起,双手叉腰:“我把你当朋友,你怎么能利用我呢!”
“这是双赢。”赵雅婧“嗤嗤”笑了两声,又推了推脸上根本不存在的眼镜,“江总年轻、有钱、长得又帅,你跟他谈一场恋爱,尽可能地卷走他的钱,等玩腻了就一脚踹了他。完美!”
温时溪笑得肩膀直颤,伸手在她手臂上拍了一下,“神金!”
“他钱那么多,分…分你一点怎么了……”赵雅婧也是笑得尾音分岔,“这叫财富再分配!”
“行!那我去骗他的钱,回头分给你们。”
“我就知道你这个朋友没白交。”
玩笑声渐渐落下,赵雅婧眼神也沉静了下来,“嗳,你对他什么想法?”
“没有想法。”温时溪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你不觉得很渣吗!他跟王小姐才过去没多久吧。”
“你看,他还给我发这种东西,就很骚!”她从手机里翻出浴袍照,眉心鼻子拧成一团,“我觉得他这张照片应该发给了很多女人。”
赵雅婧接过手机,从上往下翻了一遍,“不过他倒是没有说什么露骨的话。”她冷笑一声,“一般那种男的,都会跟女人要照片,看看这,看看那的。”
“他有表白吗?”赵雅婧把手机还给了她。
“没有。”
“就只是每天说晚安?送你回宿舍?脚痛发鞋垫啊?”赵雅婧皱了皱眉,“是不是有点过于纯情了!”
“哪里纯情了!”温时溪张大了嘴,立即反驳,“反正就是那种感觉,很会玩弄别人感情的样子,就是渣!”
“行吧,不喜欢咱就别理他。”
“你别跟鱼鳞说啊。”温时溪用脚后跟都能想象余绫那个恋爱脑会说什么,肯定会怂恿她跟江获屿在一起。
杜文给赵雅婧打来电话,温时溪用口型无声地比了句“我先走了”,随后轻巧地离开了房间。
走廊两侧的房门紧闭着,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修长。纯情?想到赵雅婧对江获屿的评价,她不屑地从鼻腔里冷哼一声。
她站在电梯门口,垂眸盯着自已的脚尖,忽然鬼使神差地踮了踮脚。足弓绷紧的瞬间,跖骨传来一阵微妙的压迫感,像踩进一双陌生又熟悉的高跟鞋里一样。
金属门向两侧滑开,她迅速放下脚跟,快步走进空荡荡的轿厢。
“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她小声嘀咕,声音低得几乎只有自已能听见,镜面墙上的倒影捕捉到那一闪而过的笑意。
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停顿了两秒,最终还是按下,将“晚安”发送了出去。
-
午后的金色光斑在喷水池边缘跳跃,翡丽大堂东八区的指针刚刚指向两点。温时溪今天第六次问前台:“那个老奶奶来了吗?”前台的回答一直都是“没有”。
“四个人如今只剩两个……”
老奶奶沙哑的叹息像生了根似的在她脑海里盘旋,每重复一次,胸口就堵上一分。
这种心慌像是某一天忽然看见母亲蹲下后就难以站起,时间正从指缝间溜走,有些人,正在看不见的地方悄悄老去。
温时溪害怕昨天便是老奶奶的最后一天,害怕她带着遗憾离去。
她想起了昨天的纸条,喉间突然漫上酸涩,睫毛在“有生”与“之年”的缝隙里轻轻发颤,像被这四个字绞紧了心脏,尾椎窜上的酸麻感让她不得不扶住大理石台面。
春末的风裹着一股风油精味旋进大堂,温时溪猛地抬起头,那个承诺会来的银发身影就站在那里,碎花上衣沾着青草的气味,像是从某个遥远的春天跋涉而来。
“余奶奶!”
余奶奶的布包斜斜挎在肩上,粗布纹理间凸起一个个浑圆的轮廓,像是揣着几枚小小的太阳。她打开布包的瞬间,清冽的柑橘香便溢了出来。
“小温,吃橘子。”她把橘子塞进温时溪手里,果皮上还沾着阳光晒过的暖意,“我来晚了。”
余奶奶笑了笑,眼角堆起的皱纹似乎比昨日更清晰,像是刚从一场漫长的抽痛里挣出来,连皮肤都被撕走一层血气。
温时溪握住那颗饱满的橘子,感受着皮下汁水沉甸甸的重量:“谢谢奶奶,您来得刚刚好。”
-
320平的温莎总统套房门前,余奶奶那双布满青筋的手凉得像浸过井水,身体颤得连空气都碰出细碎的声响。
“余奶奶,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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