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闹了一会才停下来,余绫眼睛突然亮了一下,“江总批的哪间啊?总不能是温莎吧。”
“那肯定不能啊!最小一间吧。”这是温时溪自已决定的,她可不敢厚着脸皮要最贵的。
蓦地,江获屿那句“你要什么我都会答应”在耳畔炸开,像一簇火星溅进干草堆。她只觉得浑身血液轰然烧了起来,从耳尖一直焦灼到整个背脊。
她的指尖隔着睡衣布料摩挲着项链吊坠,忽然有点想知道他回去休息了没有,心脏不好还运动,猝死了怎么办。
手机突然在掌心轻颤,桌面通知赫然跳出他的名字,惊得温时溪指尖一抖。
她连忙佯装困了,掩唇打了个绵长的哈欠:“好困,我先去睡了。”声音飘得像雾一样虚浮。直到整个人躲进被窝里,才敢划开那条未读消息。
【一定要先跟余奶奶的家人联系,征得他们的同意才行。】
温时溪先是点了点头,而后才意识到江获屿看不见:【明白了。】
【通知客房部加防滑垫,夜灯得开着,老人有什么忌口一定要问清楚。吃什么药,什么东西相克都得问。】
【最好安排在Suzy值班那天入住,她照顾老人有经验,让她夜间多留心。】
……
江获屿的消息接二连三地涌进来,那些叮嘱密密麻麻地铺开,琐碎得近乎唠叨,仿佛游子远行前打点行装的老母亲,连衣服该带几件都要过问。
江获屿十八岁开始在翡丽酒店集团欧洲地区学习管理,二十四岁正式执掌亚太区权柄,时间沉淀出的老练像一把无形的尺,丈量着温时溪每一个未成熟的举动。
无论是下午在3201套房里的对话,还是这些滴水不漏的周全,都从温时溪心头重重碾过,既叫人神往,又无端生出几分惶惑。
“成为酒店总经理”,这是温时溪深埋在心底最隐秘角落的野心。她从未对谁提起过,怕说出口的瞬间,就会听到轻蔑的笑声。
而此刻她清醒地意识到,自已与核心管理层之间横亘着一道鸿沟,那是商海淬炼出的决断,是她尚未攀登过的高峰。
这无声的差距像一把钝刀,正一点点磨着她的信心。她未曾像现在这般失落过,这个如云端星辰般的目标,究竟是不自量力,还是未逢其时?
【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Anything!Anytime!】
任何事情,任何时候……
江获屿的消息突然闯进来,像一束光刺进幽暗的思绪。屏幕上这行字,带着他特有的从容,不留痕迹地化开了她心底淤积的忐忑。
焦虑忽然变得很轻,轻得能随风飘起来。
手机屏幕的光映着她眼底浮动的星子,被窝里蒸腾的热气渐渐漫上来,裹得她肌肤微微发烫。她想,四月末了,也许该换一床薄被子了。
指尖在对话框里反复敲了又删,那些辗转千回的思虑,到底还是败给了最本真的冲动,她最后只发出孩子气的一句:【江总,余奶奶入住那晚,我自愿值班。】
-
房间里,江获屿望着屏幕,喉间溢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分明是在教她如何全身而退,这小笨蛋却偏要往荆棘丛里闯。
他将浴袍领口扯正,揉了揉眉心:“算了,说好要给她撑腰的。”
他苦笑着打上一行:【确定入住日期后就告诉我。】
三分钟后,江获屿盯着那简简单单的“晚安”二字,胸口忽然塌陷下去一块,这是温时溪第一次主动示好。他连呼吸都变得很轻,生怕吹散了这点脆弱的暖意。
【晚安。】
发出这两个字后,江获屿整个人趴进蓬松的被褥里,一只小腿向后高高勾起,像只兴奋的大狗突然翘起了尾巴。
28岁人那颗久经商海的心脏,正跳动着18岁少年才有的雀跃节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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