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蕴张了张口,却发现喉间干涩得厉害。
往日里在宁家那群虎狼面前巧舌如簧的本事,此刻竟半分也使不出来。
情急之下,她猛地闭眼,假装已经入睡,就连呼吸都刻意放得绵长均匀。
她纤长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一片慌乱的阴影,如同受惊的蝶翼。
方才还伶牙俐齿撩拨人的大小姐,此刻乖顺得像是从未醒过。
周重云的呼吸声近在咫尺,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面颊。
宁舒蕴能感觉到他目光的灼热,仿佛要在她脸上烧出两个洞来,她藏在锦被下的手指悄悄攥紧,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
“蕴儿?”周重云低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低落。
宁舒蕴纹丝不动,连睫毛都不曾颤动一下。
她心中暗恼,自已方才为何要撩拨这个莽夫,没想到他竟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三书六礼,八抬大轿?他一个马夫,哪来的底气说这种话?可偏偏……偏偏她心跳如擂鼓,耳尖烫得像是要烧起来。
周重云凝视着眼前装睡的人儿,眼神不住流连。
他自幼习武,耳力过人,哪会听不出她急促的呼吸声与真正入睡时的差别?
他伸手轻轻拂过她散落在枕上的青丝,触感如丝绸般顺滑。
月光下,她的侧脸如同上好的羊脂玉,莹润生辉。
周重云喉结滚动,强压下想要亲吻那微颤睫毛的冲动。
“睡吧。”他低声道,声音里藏着无限温柔。
宁舒蕴悄悄松了口气,却不知为何心底又泛起一丝失落。
她本以为周重云会继续纠缠,甚至做好了被他拆穿装睡的准备。
可他竟就这样放过了自已?
周重云翻身躺平,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帐顶出神。
他当然知道宁舒蕴为何回避。
程家小姐那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话,骂的也没错,现在他旁人眼里,不过是个粗鄙的马夫,如何配得上宁府金尊玉贵的嫡小姐?
想到这里,周重云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若论真实身份,他何止配得上,便是宁府老爷见了他也得恭敬行礼。只是眼下任务在身,他必须低调行事,万不能暴露分毫。
周重云心头仍有些沉甸甸的,他真正怕的是宁舒蕴看不起他一介武夫。
周重云转过身去,目光痴痴落在在身旁装睡的人儿身上。
他无意识地勾起嘴角,思绪却飘回那个暴雨将至的夏夜。
他刚接到密旨回京,为掩人耳目,在城南一处偏僻庄子落脚,空气闷热得令人窒息,她仿佛一团氤氲的水雾落入他怀中。破烂柴房里,她情动殊色更是令他失控连连。
那夜后她不告而别,逃得利落,倒叫他循迹查到时惊了一惊——谁能想到在他身下娇喘微微的小女子,竟是京城里出了名端庄的宁家嫡女。
他就说,那两日痴缠,她装得再像勾栏做派,眼底那抹清凌凌的傲气却是藏不住的。
这样的人儿,他拥有过后,又让他如何舍得放手?
“不配吗……”周重云无声地咀嚼着这个词,眼中闪过一丝锋芒。
自古以来,烈女怕缠郎,他周重云别的本事没有,耐心足够。放着软香如玉的小娇娇不要,要脸皮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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