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听了云婉的话,摇摇头:“小婉,这阮州虽然已经被控制住了瘟疫,但是每天感染的人数仍然逐步变多。你自小就身子骨弱,这阮州可千万去不得,万一有个好歹,我们如何向你父亲交代。”
白眉的话说得不错,云婉本是不足月就生产下来,娘胎里带了病气。
幸得白眉精心医治,这才将娘胎里的病气除去。
闻玉玑也摇头:“婉婉儿你在临安待着吧,此去阮州凶险,我担心顾不上你,害你受了委屈,倘若我同白师父离开了,你就先回英国公府去。”
云婉知道自已暂时说服不了他二人,便也不再勉强。
很快,文臣们就开始准备殿试的阅卷,闻玉玑一整日不在家,云婉白日里带着白眉四处逛逛。
出门在外,白眉又易容成汴州时那般普通民妇的模样。
朱雀街上新开了一家胭脂铺,有上下两层,占地足足有两亩大。店铺的一上层是茶馆,供进店挑选胭脂水粉的客人们休息品茶,下层是售卖胭脂水粉,上下层中间用两左右侧两道楼梯衔接,
店里进了很多西域时兴的新胭脂,许多姑娘正在店里挑选。
云婉和白眉也在其中。
“师父,你看看这个,这个颜色衬你。”
“这颜色适合你,你试试。”
云婉选了好几款胭脂,在手背上试色,一边欣赏一边同白眉讲话。
而在同条街道上的一家赌坊中,走出一个垂头丧气的年轻人。
他不时回头看着赌坊,脸上满是懊悔和不甘。
吕叔香已经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抵押给赌坊了,身上只穿了一件很薄的灰色单衣,幸好现在是夏天,也没人注意到这个赌徒。
倘若父亲知道自已把银子都输光,殿试还失意了的话,肯定会骂死他的。
去哪里整点钱,一两银子也好,拿去赌坊翻本。
吕叔香想到这,又自信起来,自已今天输了一天,手气马上就要回来了。
他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当街抢劫,还是天子脚下,搞不好又要被皇城司的抓起来。
忽然,吕叔香的目光被对面新开的胭脂店吸引了过去,看着许多年轻漂亮的姑娘成群结队的进进出出,吕叔香动起了歪心思。
只见吕叔香快步地走到胭脂铺门口,见无人注意他,他故作坦然的模样,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
楼上靠窗的地方,坐着一脸不耐烦的苏淑贞,她今日戴了顶紫色帷帽,面前放着一盏早就凉透的绿茶。
而在她的对面的位置,从早上一直空着。
该死的闻不凡,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竟然还不来。
苏淑贞最讨厌别人爽约,要不是因为跟云无平认了“父女关系”,她大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出大皇子府,也不至于在这破胭脂铺等上半天。
这下巧了,云婉和苏淑贞以及吕叔香都在同一家店铺之中。
吕叔香混迹在人堆之中,店里客人很多,店铺又大,伙计招呼客人都看顾不过来,更别说注意到吕书香了。
他本就长得文文弱弱,白白净净的一张脸,任凭谁也不会想到,此时他正打算将手伸入到身旁的一名姑娘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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