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望京自从入了冬后似乎格外的冷,天空中纷纷扬扬地飘着雪,如鹅毛,似飞絮。
而此时,正在举行葬礼的大厅中却格外温暖。
“把我的小乖还给我。”
明亮的灯光下,裴聿一身深黑色的西装,面色却惨白着,身形也有摇摇欲坠之势。
谢长宴冷冷一笑,怕惊扰到旁边棺椁中沉睡的沈梨初,所以竭力忍耐着怒气:“你的小乖?”
“我们小初命薄,可高攀不上矜贵如玉的裴总您。”
如今的望京,谁人不知道裴聿,谁又不想攀上裴聿这根高枝。
裴家,可是望京真正的老牌顶级豪门。
而裴聿作为裴家主支唯一继承人,本应该过着金尊玉贵的生活。
不料他十岁的时候,裴父裴母意外死亡,让旁系趁机夺权。
裴聿隐忍多年,终于在前阵子以拿云握雾的强劲手腕杀出一条血路,重新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年纪轻轻便执掌望京七成经济命脉的裴家。
可就是这么一个现如今炙手可热的人物,面对谢长宴的奚落,却只能放下所有尊严,在大庭广众之下屈膝下跪,声音绝望:“谢长宴,求求你,就让我看一眼。”
两人争锋相对多年,谢长宴也是头回见到裴聿对他服输,可此时他心底并无任何快感。
不过,谢长宴也清楚,他是拦不住裴聿的,冷笑道:“行,那我就满足裴总你的愿望。”
裴聿起身,强忍着心口剧痛,一步一步走至大厅高台处那口黑漆漆的棺椁前,深吸一口气,猛然将棺盖推开。
彻底推开的一瞬间,裴聿整个人都怔住了,随即眼底爆发出猛烈的惊喜来。
棺材里面盛满了一层开得新鲜艳丽的玫瑰花,微卷的花瓣呈现丝绒般的质感,空气中洋溢着馥郁的甜香。
没有尸体。
“我的小乖呢!”
“你究竟把我的小乖藏到哪儿去了?”
就像是命在旦夕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裴聿冲回去,攥住谢长宴的衣领,双眼猩红,厉声质问。
观看着近在咫尺的裴聿疯子一般举动,谢长宴只觉得可笑至极,他伸手将裴聿的手扯落,不发一言地转身朝棺椁方向走去。
裴聿步步紧逼。
棺椁是谢长宴亲手布置的,他轻轻地将棺椁正中间的花束拂开,露出一个玉制的小盒子来。
小玉盒里面呈放的是一截右手小指的指骨。
在指骨靠近下方的位置,还有一道不深不浅的陈年伤痕。
在看清楚的一瞬间,裴聿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拧住一般。
这道伤痕,是沈梨初当初为了保护裴聿受下的,差点整个小指都被剁了下来。
自小沈梨初身体就不好,这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沈梨初养了好久。
后来,在每个深夜中,裴聿拥着沈梨初,只有摸着她完整无缺的右手小指时,才敢沉沉入睡。
“小初被绑架的那晚,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她是被活生生冻死后,又被野兽分食了的。”
“那群为了报复你的畜牲,他们将小初掳走后,为了逃避我的追捕,就将她打晕扔到边境雪山之上。”
“再加上,那片山脉常年都有大型食肉动物出没,这段时间又是食物缺失期,我只找到这截指骨。”
裴聿目眦尽裂,猩红的眼睛里面暗沉沉一片,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眼底一点一点彻底熄灭了。
沈梨初明明被裴聿捧在掌心中娇养了那么多年。
她那么怕冷,又那么怕疼,却又在雪地中活生生被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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