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佑缓缓转醒,只觉眼皮沉重,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缓缓睁开。
映入眼帘的是灰白的床顶,鼻尖萦绕着淡雅的伽罗沉香气息。
刹那间,他的脑海中如走马灯般迅速闪过与母后在床榻上的最后一幕。
母后那一声一声的叮嘱,仿佛一阵凛冽的寒风,直直灌入他的耳中,让他猛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再度睁眼时,张承佑猛地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眼神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惊恐与迷茫。
待情绪稍稍平复,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温润如玉、优雅如春风般的声音。
“醒了?”
这声音仿若一道清泉,瞬间抚平了他内心的些许波澜。
张承佑心中一惊,猛地转过头,只见张景瑞正坐在前方不远处。
他身姿挺拔,气质卓然。
张承佑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我怎会在这儿?”
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急切与疑惑。
张景瑞手中正拿着一份刚刚看完的书信。
他神色平静,动作优雅地将书信撕成两半,而后轻轻放在烛火之上,看着那跳跃的火苗将书信一点点吞噬,化为灰烬。
“承儿,你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张承佑的瞳孔骤然一缩,随即用力摇了摇头,满脸的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母后真的这么做了?”
“她怎能如此擅自做主?”
“不行,我绝不能让她一人留在皇宫之中。”
说着,他猛地掀开身上的被褥,赤着脚便要下床。
此时,张景瑞手中的书信已彻底化为灰烬。
他缓缓转过头,深邃的目光落在正慌张穿鞋子的张承佑身上。
语气依旧温和:“大京国的太子已经薨逝了!”
“今日是太子停棺的第六日,明日朝中要举行盛大的祭祀仪式。”
“你确定要此刻回去?”
“你难道想让你母后背上欺君之罪?”
“想将我们都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张承佑的动作瞬间定格。
他的手还停留在鞋子上,整个人呆立在原地,随后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抱住双膝,将头深深埋下,仿佛这样就能逃避这残酷的现实。
“母后,母后她怎能这般糊涂?”
“她怎能独自做下这般决定?”张承佑的声音带着哭腔,越发凄凉悲怆,心中的恐慌也如潮水般蔓延开来。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不行,我绝不能再让她深陷险境。”
“既然她执意要我离开,那她也不能再留在那吃人的皇宫当皇后了。”
“她也可以假死出宫,我们母子二人远走高飞。”
想到此处,张承佑又一次站起身来,心急如焚地朝着门口冲去,伸手便要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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