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念觉得自已真的是个天才。
她烧好热水,往里面放上柚子叶,认真地给自已从头到脚都好好地洗了一下。
去晦气,她是认真的。
洗好澡,她又把袜子洗了放在外面晒衣绳上,至于其他的东西,得等她的手腕好了再说。
时念念把外套搭在椅子上,把煤油灯吹灭,很自然地走到床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孟鹤京浑身僵住,那突然袭来的凉风都不能让他降温。
她……她她她!
他以为她只是说说,没想到她竟然来真的。
被子是单人被子,只有一米八宽,两人盖着本身就不太够。
时念念感受着被子里的温度,舒服地喟叹一声,凑过去紧贴着孟鹤京,她还提醒孟鹤京:“早点睡吧,明儿事情很多的。你晚上要是起夜,记得喊我一声。”
孟鹤京面色沉沉,内心早就掀起了惊天巨浪。
他从来没和一个女人贴的这么近过。
自从有记忆以来,孟鹤京就知道,自已可能会遗传母亲身上的疾病。和舅舅家的人一样,都会有遗传的病。不论男女,都会瘫痪在床。
家里的姑娘瘫痪得更早,一般生完孩子就瘫痪了。
男人会晚一点,三十岁才有迹象,从开始的走不稳,到后面的走不了,瘫痪就是一辈子。
他以为自已三十多岁才会变成这样,因此从未想过结婚的事情,几乎很少和女同志打交道。他只想用自已的有限的生命,为国家做出一些贡献,也不枉此生。
世事无常。
他才二十出头,就彻底瘫痪了。
毫无准备,猝不及防。
纵然孟鹤京早就做好心理准备,还是被这一串的打击弄得回不过神来。
他接受现实,并且迅速做出决定,打算早早结束自已的生命。
却怎么都不会想到,有个女人会莽撞地闯入他的世界。
孟鹤京听着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一点一点地挪动自已的身体,悄悄地躺下。害怕自已不小心把人惊醒。他这口气都没呼出来,一个人就滚到了他怀里。
孟鹤京:“!!!”
他浑身僵直,动都不敢动。
直到他发现时念念没有醒,还搂着他的腰,脸颊紧紧地贴着他的手臂,那双滑嫩的腿更是压在他腿上的时候,整个人都处在一种茫然的状态里。
身体始终无法放松。
他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事情,并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做。
孟鹤京还以为自已会彻夜难眠,却不知道自已什么时候睡着了。
睡到半夜。
孟鹤京猛然惊醒,院子里叮叮当当作响,还传来男人隐忍的痛呼。
他挣扎着要坐起来,一只手按住他的胸口,不知道怎么的,就把他给按了回去。孟鹤京脑子里都是那只手放上来的触感,心跳剧烈,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别怕,睡觉吧。”
那个狗比不断根脚指头,也得流点血才能回去。
时念念说着翻了个身,背对着孟鹤京,双腿弯着,脚紧紧贴着他的腿偷偷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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