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空洞而绝望,直勾勾地盯着那截断发,像是丢了魂。
“不……这不是真的……”
手哆哆嗦嗦地伸出去,指尖触到发丝,她便一把将其紧紧攥在手心里,好似这样就能挽回什么。
实则,无济于事。
祁妙竹的肩膀剧烈颤抖,泪水不受控制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手中攥着的头发上。
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匍匐在地。
呜咽声传荡。
“煊儿,他怎么可能跟你一起……”
“他是本宫的亲侄儿!他怎会跟你站在同一战线,要害我!”
祁妙竹仍然不放弃哪怕丁点的希望。
她满脸泪痕,只顾一味质问:“你撒谎!你骗我!皇兄不可能让我去修行,一定是你假传圣旨!”
“来人啊!来人!”
她神态愈发癫狂,趴在地上往外爬,不断叫唤。
可没有人回应。
公主府,好似空荡荡的地府。
只有恨不得索她性命的裴长渊在。
她哭得再大声,也只能招来他的厌恶。
裴长渊无情地揭露现实:“太子殿下对你亦是怀恨已久。当年,若非你推波助澜,太子殿下怎会与心爱之人反目?”
“你要殿下眼睁睁看着喜欢的人嫁给自已的兄长,何其恶毒?殿下早已备好了两副棺椁,一副葬殿下的痴心,一副葬你。”
裴长渊眼底毫无怜悯,见她满身狼狈,唯有止不住的厌恶外溢。
他随手将剑扔在地面。
“咣当”一声,唤回了祁妙竹一些理智。
她跪在地上,不解抬头看着他,眼尾红得滴血。
“你什么意思!”
裴长渊一派淡然:“让你选择。要么剃发修行,要么挥剑自戕。”
祁妙竹浑身颤抖,跪在地上,凌乱发丝糊住满是泪痕的脸。
她的目光定在那把剑上。
须臾,猛地伸手将其握住,朝着裴长渊狠狠刺去,宛如恶鬼索命。
“我要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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