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杳杳才知道谢烬眼盲一事有这样的过往,对于他生日当天发生这种事情,也不知道对彼时还年幼的他产生了什么阴影。
如果换作是她,在本该高高兴兴的生日宴会当天,被亲妈带着赴死,结果眼瞎不说,还死了两条人命,肯定会怀疑自已是不是灾星。
每到生日这天,就是两个人的忌日。
这给谁乐意过。
他已经二十年没有过生日,这一天是如此沉重,她不认为自已有救赎谢烬的能力,就当这一天,是平平凡凡的一天好了。
然而谢烬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明天跟我去个地方如何,未婚妻?”床上,谢烬搂着她,习惯性的将头埋进她温暖颈窝中,汲取她的温度和味道。
她都睡得迷迷糊糊了,被谢烬这么来了一句,下意识问:“去哪儿?”
“见一个人。”
……
坐上抵达港城的飞机后,江杳杳大概猜到了谢烬要带她见的人是谁。
是白云烟,今天不止谢烬生日,也是他母亲的忌日。
白云烟的墓地在港城。
这一路上,江杳杳都安静得过分。
谢烬牵着她的手,语调慵懒散漫,“怎么不好奇你待会儿要见的人是谁?”
她眨眨眼,“是好奇的,我这不是在等你说。”
“小骗子,要真是好奇你昨晚就该问了,是不是白柏叶跟你说了什么。”
原来有时候太懂一个人也并不是好事,江杳杳的伪装在谢烬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今天是我妈的忌日。”
“不用在意,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想得通的想不通的,也都过去了,你按照你自已的想法去做就行了。”
江杳杳琢磨着这话的意思,谢烬是在暗示其实他在期待一个正常的生日吗?
也是哈,如果真对生日那么介怀的话,他家的门锁也不至于用她的生日当密码,肯定是随便一串乱七八糟的数字。
这可糟了,因为她是真的什么都没准备。
“哦……”她心虚地应着。
二人来到白云烟墓碑前。
墓碑上没有照片,她不知道白云烟长什么样子,但能生出谢烬这等相貌的孩子,可想而知白云烟的容貌该有多惊艳。
谢烬轻车熟路地先打扫一遍,摆好鲜花,倒一杯清甜的梅子酒。
“妈,我带杳杳过来看你了。”
“阿姨好。”她对墓碑打一声招呼,又悄悄凑到谢烬耳边说,“我什么都没准备,连冥币纸钱都没带,你妈不会觉得我诚意不够吧?”
谢烬眼神睨来,“你紧张?”
说一点儿都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这也算得上是头一次见谢烬妈妈,搞不好就是未来婆婆,虽然成了一块墓碑,但人毕竟在天有灵,万一晚上就给她托梦说点什么呢?
“你能过来就是最大的诚意。”谢烬说。
“对我要求这么宽松啊。”她哼笑一声,“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现在我知道阿姨在哪儿,以后你要是敢欺负我,我可要过来告状了。”
谢烬低低笑了下。
“你笑什么,我说正经的。”
“你报复人的手段太小儿科了。”谢烬道,“我还以为你是要过来掘坟。”
江杳杳摩挲下巴,“不错,你提供了新的思路,列入报复手段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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