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谢怀景的一声令下,段嫣则是被人监管着在长乐殿的宫门前,一连跪了七日,也被迫见证了太子殿下殷勤地来长乐殿看望沈侧妃。
这几日天气转凉,沈梨初一时不慎染了风寒,总是时不时地咳嗽两声。尤其还是在夜里,总是咳个不停,谢怀景急地不行三天两头地派人过来送药,有时还亲力亲为。
那日下起了小雨,滴答滴答地落在青石砖上,而段嫣俨然浑身湿透,但却依旧强撑着身子跪在长乐殿门口,哪怕她的膝盖早已红肿溃烂失去知觉。可一连跪了六日,这今日便是最后一日。
忽然远处传来环佩的叮当声响,只见谢怀景身着玄色氅衣掠过朱红宫墙,身后还跟着为他撑伞的安福:“殿下,您慢些。”
但谢怀景的脸上满目愁容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氅衣被雨水打湿,正脚步匆忙地进入长乐殿。
“殿下——”段嫣咬住舌尖,强硬的逼迫自己挤出一抹笑容,虽然这样的笑容在雨中尽显难看。
然而谢怀景置若罔闻地从她面前经过,连一个眼神都不曾抛给她。
段嫣咬住舌尖,血腥味混着雪沫在口中化开。
她还记得七日前,沈梨初倚在长乐殿等我赤色宫门上的嚣张跋扈的模样,云锦织就的裙裾逶迤满地,葱白指尖绕着追风颈间的金铃铛。
追风那畜生分明一丁点事情都没有,却倒是惩罚她足足跪了七日。
长乐殿的雕花门吱呀敞开,暖黄烛光漏出来,裹着沈梨初轻软的咳嗽声。
“殿下。。。”见着来人沈梨初的声音像浸了蜜,但转而却又咳嗽起来:“咳咳咳……”
谢怀景疾步上前将她给揽在怀里,一边替她顺着后背一边将她给扶坐下来,忍不住皱眉:“既然病了就该好好休养。”
“安福,将药给端过来。”
随后,安福便捧着一碗刚熬好的药走了进来。
“殿下,这药汁苦。。。”沈梨初只是瞥了一眼,就瘪着嘴缩进谢怀景的怀里。
“不苦的,孤尝过了,还加了三钱雪梨膏。”谢怀景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脑袋,“而且,孤还特地让人为你准备了你爱吃的蝴蝶酥。”
“等用完了药,姝姝想吃多少都行。”
沈梨初这才勉为其难的点了头,“那妾身可就当真了,到时候可莫要再以贪吃为名阻碍妾身了。”
“那是自然,先过来喝药吧。”谢怀景纵容的应着她,随后接过安福手中的药碗。
沈梨初这下才肯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的喝药。
长乐殿中沈梨初的娇嗔声和谢怀景温柔的诱哄声,间间断断地传出殿外,段嫣隐约地听见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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