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谯微微鞠了一躬道:“若希望二百年后大明仍旧屹立不倒,则唯有让天下的宗室完全绝后方可。”
“住口!”
语无伦次的朱元璋看向坚定目光丝毫未乱的苏谯,“那你当年提议赐予九位边塞之王世袭高爵厚禄时,就已经预料到今日的局面了吗?!”
“龙子龙孙延续十多代,天下百姓肯定难以承受这样的重负!”
朱元璋猛然揪住苏谯的衣襟,随手抽下挂在墙上的剑横在苏谯脖子上,声色俱厉地质问:“你们这些读书人平日高喊什么天下百姓的利益?难道朕的子孙就不是百姓了吗?他们为何不能活下来!”
尽管剑锋贴颈,苏谯却毫不在意,甚至流露出些许笑意。
在东宫内,只有他的声音沉稳而缓缓响起:“陛下可曾想过,他们本就不该降生呢?”
“如果其中一人要活得像个人样,就需要有百名普通百姓过着不如牲畜的生活。”
苏谯继续说道,“这是朱家欠所有百姓的。
两百年过去,该偿还了。”
这番话宛如梦魇萦绕在朱元璋脑海。
他用力把苏谯扔出几步远,举起手中剑咆哮:“朕今天便杀了你,让你给朕的子孙陪葬!”
周围的侍从不明所以,等闻讯赶来时,只看到朱元璋如疯了一般挥舞长剑朝苏谯扑去。
奇怪的是,苏谯好像还在乐呵呵的笑。
就在剑尖即将刺到之时,朱元璋仿佛想起什么重要事情,骤然松手。
剑坠落地面,“当啷”
作响。
他随即在宫殿内疯狂嘶吼寻找什么东西。
“小兔崽子,跑哪儿去了?”
这一变故让匆忙赶来的朱允炆呆立当场:这是怎么回事?皇祖父莫不是疯了?难道我就此继位?
旁边的苏谯也快抓狂了:老朱头啊,你就差这点距离!
到底什么事这么重大呀?就不能先把我解决了再去忙么!
只见朱元璋疯了一样地冲出东宫,一路喃喃比划不知何物。
紧随其身后的太监仅能听到他不断呼唤一个名字:“蓝玉!
咱得跟蓝玉聊聊!”
朱元璋不停催促朱由检发起联络。
“朱由检!
听令,现在马上要求全国宗室回各藩镇去!
钦此钦定!”
并责备朱由检不应装作没看见。
“就算求你也好!”
又强调道:“他们流淌着咱们朱家的血脉啊!”
过了一些时候,朱由检才回应一条消息:
“祖上,罪臣不肖,等到解决关外后金事宜后便会因失职退位。
届时地下见时任凭您责罚。”
朱元璋闻言大怒,“胡说八道!”
“那都是你的本族血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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