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衍匆匆赶到望星楼的时候,却看到令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的确走水了,可却不是望星楼,只是望星楼附近一个院子罢了,那个院子自是空无一人,皇城军也早就在附近等着了,等到火势一大,便立刻开始灭火。
而谢长衍带着伤到了望星楼之后,却在楼下见到了曾伦,曾伦看着谢长衍,神色不变,眉眼温和“殿下怎的来了?若是为了这走水之事,殿下不必担心,皇城军已经收拾妥当了。”
谢长衍站在望星楼楼下,见到曾伦,那楼上有谁在,不言而喻。
“父皇何时来的?”
曾伦神色平静“自是早就来了,陛下允诺了贵妃娘娘,今日要给娘娘过生辰。”
“父皇早就知晓这些事了?对吗?”
“不知殿下所指何事?”曾伦平静的看着谢长衍,好似对他口中的事情一无所知。
“殿下受了伤,还是早些请太医看一看吧。”
曾伦说着,轻轻一招手,就有早已等在附近的太医上前,谢长衍神色呆滞的转身,只是走了两步之后,突然双眼一闭,彻底晕了过去。
曾伦走过去看了一眼,谢长衍肩上有一支箭,曾伦看了看太医。
“严重吗?”
“不是要害,也没有中毒,应该只是些皮肉伤。”太医仔细看了看。
曾伦点头,一摆手“那就赶快将太子送回东宫,好生照看着吧。”
谢长衍脸色苍白,在他晕倒的时候,谢长衍好像看到了高坐在龙椅之上的人,冷眼看着他,高高在上,将他视作蝼蚁一般。
可他,分明是太子啊。
他是大宸的储君啊。
为何从未被人放在眼里,他这个太子,如同蝼蚁一般被皇帝玩弄于股掌之间,为什么?
谢长衍动了动嘴唇,吐出一口血来。
望星楼之上,裴云舒端起手中的桃花酒,“这酒当真不错,先生竟也会喜欢桃花酒?”
“朕想着,你会喜欢,毕竟今日是你生辰,该要讨你开心才是。”
谢晏川举起手中的酒杯和裴云舒轻轻碰了一下“姩姩对贺兰白的提议半点都不在意吗?那位质子,说不定真的会忠于姩姩。”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件事,难道不是先生教给我的吗?”
“贺兰白,贺兰游,甚至是谢长衍。”
裴云舒喝了一杯桃花酒,似是醉了,脸上染上一层薄薄的粉。
粉面桃腮,落在谢晏川眼中,异常勾人“先生,这些人都想做我的同盟,可我为何要信他们?”
她现在甚至没有进宫,谢晏川是她最大的靠山,只是为了那些似真似假的好处,她就要和一个异族皇子,甚至是太子做同谋?
无论是做了什么,她在其中是个什么身份,只要一点蛛丝马迹,在她和谢晏川之间,就是最大的隐患。
“是不是对男子而言,女子重情,便最好利用,那一点真情实意,只会让他们沾沾自喜,觉得自已了不得了。”
“我的姩姩,自然是不寻常。”谢晏川的手抚过裴云舒的脸。
“不寻常?哪里有?我同他们没有半点真心实意,何来信任呢?”
没错,无论是贺兰白的示好,还是贺兰白和谢长衍所谓的利用,她一开始就不相信,盟友,同谋,这种事,从来是不可靠的。
贺兰白想要做她的盟友,对付谢长衍,她不是很相信,现在选她,为时过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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